谢安闲好奇地凑近了监视屏,有一个自下而上拍摄的机位,他清晰地看见沈诀脸上的表情:唇角在笑,可眼睛里如死灰一般绝望得很。
这场戏没有台词,他沉默地从迷茫到解脱再到哭得嚎啕。
直到喷水机停下来之后,沈诀才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小黄连忙拿了毯子要冲上去。这时谢安闲轻轻一按她的肩膀,摊开手,小黄会意,双手把毯子奉上,自己缩到旁边变成尽可能小的一团。
沈诀脸上的妆被冲得乱糟糟的,他拿手抹了一把脸,刚要说些什么,肩上突然一沉,有人的手按上来,一张柔软的毛毯。
他侧过脸,谢安闲迅雷不及掩耳地在沈诀的后脑呼噜了一把:影帝,我来了!
沈诀一扫刚才的阴郁,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把毛毯往肩膀上带了带,旋即拎起来盖在头上擦了擦头发,回到导演身边看回放。
如此这般又断断续续拍了十几条,今晚的戏份总算拍完。
回酒店的路上,沈诀跟谢安闲解释:这个戏是这样的,我演的那个演员,他其实算是个心理变态,一直利用自己镁光灯下的身份和不同的女人发生关系,然后杀了她们。有点像《香水》的格局。今天拍的这场,就是他杀了一个人,出来后失魂落魄直到结局的时候才会揭晓原因。
谢安闲:听剧本挺有意思的,什么时候上映?
沈诀:早着呢争取国内一起引进吧,到时候我请你看。
宏伟的悄悄话说了一路,谢安闲脑洞大开,把他的未来一直计划到了奥斯卡,沈诀听得都快笑得蹲在地上了。最后谢安闲无奈,轻轻地踹了他一脚:你笑毛线啊!
沈诀举起双手示意投降:我只是觉得太不不可思议。我想着,这几年能拿一两个三大电影节的最佳男演员已经够高然后就回国,每年随便拍点商业片,参加点无聊的真人秀,后半辈子一边带孩子一边赚钱。
谢安闲怼他:你就不能有点追求!
沈诀:以前挺有追求的,想一年拍三部戏,想拿学院奖和金球奖,想为国争光。现在谈恋爱了,只想一年都休假,不到万不得已不开工,整天陪着你。
谢安闲:
他又气又好笑,还藏着一丝感动即将崩溃,正在这时,沈诀补上最后一击:别人是,业无高卑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我可能是男儿无求得安闲吧话说你名字是这么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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