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忐忑的心思一直持续到录节目前一天,半夜还在辗转反侧。沈谣原本睡眠深,一戴耳机沾了枕头就雷打不醒,可这些年来生物钟被打乱重造,偶尔小床单一滚就是半夜,搞得他从深度睡眠变成了一有风吹草动就迷糊起来,活在梦与现实的交界线。
于是赵荼黎一动,沈谣就醒了。
他恋恋不舍地用被子捂住头,还是没抵得过越来越清明的神智,一翻身坐起来,再一看手机显示凌晨四点,立刻就炸了。
不录节目了?你发癫啊?沈谣皱着眉,直接两只手隔着被子在赵荼黎身上卷来卷去,直到对方顶着一头七零八散的头发钻出来。
委屈得很,赵荼黎精神地说:我有点紧张。
沈谣仿佛听了个很大的笑话似的,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懒得再管他,往下一缩就睡了。临睡前还不忘一脚把赵荼黎踹出被窝,没好气地说:你别跟我盖一条。
赵荼黎自知理亏,期期艾艾地应了,下床从柜子里抽出条新的凉被往身上一裹,蹭着沈谣的后背睡。不知道这一出到底是有什么功效,他居然很快地感觉到了疲倦。
大概是熟悉的香皂味和洗发水在作祟,赵荼黎朦胧地想。
节目组在此前合作过两次,彼此知根知底很是熟悉。赵荼黎第二天困得稀里哗啦,化妆时都没忍住悄悄地打了个盹,仿佛累极了。对此造型师见惯不惊,悠然地给沈谣递过去一个我懂的眼神。
沈谣莫名其妙:什么?我做什么了?
造型师姐姐:年轻人,还是要节制啊。
沈谣:喂?幺幺零吗?这里有人诋毁我。
造型师:哈哈哈,注意身体哦
沈谣:
他看向赵荼黎困得要死的黑脸,眼皮上下打架,嘴唇苍白,还有眼底的乌青,只觉得既不算睡眠不足,又不是纵欲过度,反倒像磕了药。
暗中翻了个白眼,沈谣事不关己地想,四点睡八点起,自己作死,怪谁?
好在赵荼黎十分敬业,等脚步虚浮地被架上录制现场,顿时又神采奕奕,转换速度之快让现场的导演组目瞪口呆。
灯光调试时,导演来和他们对台本。买菜的过程在一个清了场的超市录制,赵荼黎认不清蒜苗和小葱,觉得所有新鲜的绿色蔬菜只有好吃与不好吃的区别,被沈谣一通嘲笑。至于挑选肉类时,他只知道排骨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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