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湛容当着她的面,在与臣子商议智月国君邀请他会面一事。
“索千行邀约君上在蓄月滩会面不知是何用意。”国相傅远文说道,“据东侯上奏所言,他们近来练兵很勤。臣以为,他恐怕是想趁君上刚刚登基而闹事。”
湛容倒是很淡定,好像这场会面有没有阴谋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他在练兵,”湛容淡淡弯了弯唇角,“难道大燕的将士们在虚度光阴么。”
言下之意,不过是充满君王霸气的一句:要战便战!
其他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议,显然,他们也做好了准备。索千行虽然是个值得人欣赏的一国之君,可是无奈,智月国皇室的人并非人人都如他那样有本事又有德行,他们太不受约束。而在这一点上索千行的意志也不够坚决,作为一国之君,他有着护短的致命缺陷。
如此种种在消耗着智月国内部的力量,也在磨蚀着他国的忍耐力。
晏沧云觉得湛容不意外的原因,或许和自己一样,都知道智月这样的举措不是因为他们想要趁虚而入的做什么,而是索千行担心湛容手握大权之后会对他们做什么。
这个看似挑衅的动作背后,藏着的,其实是智月国的被动。
“南侯夫妇到王都了。”收到消息的湛容对晏沧云说道,“你去和南侯夫人叙叙旧吧。”
紧张了数日的晏沧云终于感到松了口气,也终于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
四方侯爵除了东侯靳岳伦奉旨留守境内之外,其他三人都是应诏入都向新君述职的。这一回和以往不同,湛容还特地许他们带夫人同行。
叶之洵很清楚这道诏令上多出来的这几个字,是湛容为了晏沧云而写。所以对于本该在当值的晏沧云的到来,他毫不意外。
“这么说,君上纳你为妃,不过是迟早的事了?”顾昔蹙着眉,望着晏沧云的目光满是担忧,“那君大夫怎么办?”又埋怨道,“这个君后也太过贤惠了。”
坐在一旁自顾自看书喝茶下棋的叶之洵闻言一笑:“这是真正有资格做有大志之人身边唯一正妻的女人。”
顾昔蹙眉,回头:“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资格?且你很遗憾连唯一的侍妾都放走了?”
叶之洵含笑的话音中透出无奈:“你近来越发敏感了。”
顾昔轻声一哼,转过头不再理他,然后又继续担忧地看着晏沧云:“云姐,你是不是在想法子逃走?”
晏沧云闻言一顿,下意识抬眸看向叶之洵,却见他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样,依然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书,喝着自己的茶,下着自己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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