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碰了虚影会有后遗症,叫人沉迷幻境?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太不专业了。
收起手中的麻醉枪,俞守回到有流血山壁的那处。
山壁中的人维持着那个被囚的姿势。未束的长发披散,链条下,双手紧攥成拳。
饱含力量的挣扎不甘,与等待解救的凄楚,在它的身上融合。
无端地,有一种古怪又矛盾的美感。
俞守看了它几眼,冷静地套上新的手套,抽出棉棒,准备收集血液样本。
“奇怪……”
棉棒仅蘸取了些许山体的岩石物质,肉眼可见的湿润竟然无法被提取。
可是,之前的白手套上,明明因为那湿润沾了大面积的鲜红,他还闻到了血的气味……俞守取下背包,证实自己此前所见。
“太奇怪了。”
密封袋里的旧手套并未着色,干净得仿佛从未使用过。
——又是,幻觉?
灵光一闪联想到,或许山壁上的人,也是虚影的一种。
但俞守终究没有摘下手套碰它,他没有要这么做的理由。
出于科研角度,出于个人好奇,他都没必要去碰。——如果它也是虚影,那它背后的记忆大概是愉快不到哪里去的。
……
死了。
那么多人都死了。
往左分队的人,只剩两个。
大得遮蔽了洞穴上空的长尾黑影,一直尾随着他们。小宋与何瑞不出声地掉了队,移动到那巨物的后方。
麻醉枪对它不起作用。针头瞄准它的身体,明明该扎到它的身上,却直直地穿了过去,落到地上。——那庞然大物,宛如它物投下的影子,宛如空气中一团聚不拢的黑雾。
既然他们无法触碰它,它理应公平地,也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小宋心中仍抱有一丝侥幸。一旁的何瑞已开始观察周遭,另寻生路。
行至一处,那怪物忽然发了狂。
巨尾一甩,一阵狂风平地起。一队的十几人来不及反应,便犹如几片被风带起的叶子,飘飘荡荡地,尽数落下了洞穴中央的深洞。
手电的光缩成跌落的小小光点,一瞬熄灭。
——甚至听不见深洞中传来的呼救,或是,重物的落地声。
从空中,如纱覆下的黑暗与惊惶,朝幸存者所在的角落侵袭。
小宋和何瑞沿巨影的反方向极尽全力地奔跑,胸腔中的空气被压缩成细细的一条线,紧紧勒住他们的脖颈。
二人最终成功躲进了山壁中的一处暗室。如果先前何瑞没有发现这个地方,他们也将是葬身深渊中的其中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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