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花令秋和平时一样照旧来到上院给花仕明夫妇两问安,一进门看见坐在那里眉头微蹙的自家兄长,就隐约有了点不大吉祥的奇怪预感。
“父亲,”他站定,抬手作揖行礼,“母亲。”
坐在上位的两个人正是他的父亲花仕明和嫡母姜氏。
“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花仕明却不像平日里随便应一声便罢,而是忽然关心起了他的日常。
花令秋颇感意外,本已准备好完成问安任务便退下的他硬是顿了那么一顿,才没有表现出惊讶。
“昨夜给朋友送行,”他从容地坦了一半白,“回来稍晚了些。”
姜氏道:“你如今也到了议亲的时候了,在外头应当多注意些言行举止,以免让人觉得孟浪,叫人看轻了我们花家。”
这话怕不是说得晚了些。花令秋左耳进右耳出,笑了笑,说道:“母亲教诲的是,孩儿以后一定注意。”
花仕明屏退了左右,看着他,沉吟道:“你母亲提醒你这些乃是用心良苦,为父给你看中了一门亲事,无论家世人品,都是上上之选,你不可再和从前一样任性妄为。”
花令秋一愣,不由轻声失笑:“哪家的姑娘这么想不开?”
花仕明双目一瞪,低喝道:“你说什么呢!”
“爹,”花宜春忽然站了起来,“请恕孩儿多言,二弟和宁家的婚事,实在不妥。”
宁家?花令秋心下微愕。
“有何不妥?”花仕明不以为然,“婉清是一城少主,而且才貌双全,巾帼不让须眉,何况她出身书香之家,身上不止有闺阁女子难得的英姿飒爽,还有江湖女子少见的知书达理,若非你宁世伯不想在栖霞城内找女婿,哪里还有这个不成器的事。”
什么?……宁婉清?花令秋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正想开口问清楚,却听花宜春又来了句:“婉清世妹确实很好,可您让二弟入赘去栖霞城,将来他如何自处啊!”
花令秋闻言一顿,尚未出口的疑问便哽在了喉头。
姜氏柳眉微蹙,劝阻道:“宜儿,你父亲这样决定自有他的道理。”
“宁家若不是招赘,”花仕明接道,“我自然要让我的儿子把婉清娶进门来。但现在她父亲许她不外嫁,足可见有多看重这个女儿,若非我洞悉先机,只怕等到他们家连庚帖都换了你我才会得知,岂非白白错失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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