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又安静下来,只听“呲”的一声,有微弱的火光在屋中亮起,火折子点亮了蜡烛,不大宽敞的屋子霎时间明亮起来。
不大的屋子这会儿挤了五个人,纪城跪坐在炕上,腰间一柄出鞘的长剑,正警惕地盯着屋子正中央的人,隗和通则早已在他起身掀翻了被子的那一刻,就滚到一旁躲了起来。
这屋子里另一个叫南宫仰用长剑架住脖子的,正是跟在隗和通身旁的那个得了痨病的老人,不过就凭他方才那几个避退的步法,足以见他身形灵活,绝不是他表面看上去的这般老态。
“阴阳化骨掌——”南宫易文持剑站在屋子中央,冷冷看着对方,“你是焦冼?”
对方捂着伤口并未作答,他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是叫人背后捅了刀子,于是目光狠辣地盯着角落里的隗和通,阴鸷道:“你跟他们里应外合——”
隗和通打了个寒颤,恨不能将身子缩成一团,畏畏缩缩不敢看他。
焦冼怒极反笑:“亏你这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能想出这种主意,他们知道你干了什么?”
南宫易文问道:“你上山是为了封鸣?你找他是为了什么?”
焦冼冷笑一声:“我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拜他所赐,你说我找他要干什么?”
南宫仰闻言嫌恶地皱了下眉头,他原先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如今才知道他就是几年前江湖上恶名远扬的阴阳手焦冼。听说此人练了一身邪功,专抓年轻女子回来每月放血给自己养气,也是臭名昭著的恶人。只是不知何故,后来此人忽然间销声匿迹,人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竟是成了这副模样,也难怪这么几天一行人同行,竟没人认出他来。
他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既然与封鸣有关,可见恶人还需恶人磨。
南宫仰一面觉得封鸣这魔头还算干了件好事,一面追问道:“你说你找封鸣,这么说来他果然来了这里?”
焦冼听见这话,目光微动:“看样子你们果真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看了眼蜷缩在角落里的隗和通,同南宫易文道:“老夫与你们南宫家无冤无仇,今日想对你们动手,也是看出这姓隗的心怀鬼胎,想试他一试罢了。你们把这姓隗的交给我,我可以告诉你们封鸣的下落。”
“二庄主切不可听信他的话,此人作恶多端,我受他胁迫掩护他上山,幸亏遇见诸位才得以脱身。”听见这话,角落里的隗和通慌急地大叫起来,痛哭流涕道,“我昨晚悄悄将纸条给纪大侠,夜里溜出山洞,结果焦冼这厮起了疑心跟出来,我这满身的伤就是叫他打的,这回我要是再落到他手里,决计不能留下性命,各位大侠一定要救救小的!”
南宫易文还没作声,焦冼先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昨晚悄悄在火堆里下了迷药别有所图。”他见说不动南宫易文,于是又转头看向纪城:“纪瑛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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