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欲着嘉仪公主之师,吉家娘子衡玉,为崇文馆学士——”
大殿之内百官惊诧,一阵哗然。
“陛下三思,这吉家娘子是为女郎,怎可担崇文馆学士之职!”
“历来崇文馆学士,掌宫中经籍,授储君皇子以治国之道,乃至参谋议,纳谏言……诸如种种,岂是区区女郎可以胜任的?”
“没错,况且这吉家娘子年岁实在尚轻……”
“诸卿的担忧,朕都明白。”皇帝含笑道:“但朕已然认真考量过,吉家娘子深得晴寒先生真传,自教授嘉仪以来,朕便一直在留意其言行与相授之道,无论是学识见识,亦或是阅历胸襟,更甚是品性大义,吉娘子皆当得学士之职。”
“陛下此言……臣实难认同。”仍有大臣道:“吉家娘子教授嘉仪公主,或称得上合宜,可教授公主之道,岂可用在来日储君身上?”
“女子再有才情,也难逃闺阁之气,终究难登大雅之堂,更何况涉及朝堂国事……”
“臣等知道,吉家娘子此番护驾有功,且是大功,陛下如何重赏,臣等皆无异议,可这崇文馆学士之职……却是万万不可轻易儿戏啊!”
“臣亦认为,吉家娘子不堪此任!”
见皇帝拿起了御笔,不知在写些什么,像是根本没在听他们的话,众人不由愈发着急了。
有人壮着胆子轻轻推了下前面的青年。
“范阳王,您不劝一劝陛下吗?”那官员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您的话,陛下必然能听得进去。”
下一刻,便见那青年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那名官员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来,一句“打搅了”险些脱口而出。
却听那青年认真问:“当真?”
那官员点头如捣蒜。
如今谁不知范阳王最得陛下信重!
时敬之遂出列。
“臣认为,吉娘子远远担得起崇文馆学士之职,陛下圣明,目光深远,乃天下之福。”青年人的声音洪亮有力。
那么官员张了张嘴巴:“?!”
殿中一静之后,湘王高声道:“范阳王所言极是!本王附议!”
范阳王救过他的命不提,甚至真正的身份竟是他幼时便钦佩不已的敬之兄长——管她什么娘子呢,皇兄和敬之兄长都赞成的事,他自然更是双手双脚赞成!
“这……”
“臣还是认为,此事太过轻率儿戏!”
“无妨。”皇帝持笔笑着看向众臣:“还有哪位爱卿反对?朕一并记下。”
群臣:“?”
合着陛下在记这个?
记下要作何!
总不能交给范阳王,加入暗杀名单吧!——有消息灵通的官员已知晓了时敬之与吉家娘子准备议亲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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