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什么都好说,司机拿毛巾抹了把汗,识趣地没再说别的,只干脆地应了声:“好嘞!”
一阵风吹过,头顶的盛大的槐树叶沙沙作响,叶片承载不住,储存的雨水纷纷落下,像是又下了一场雨。
雨正正降落在树下女孩的身上,她瞬间被打湿,水珠顺着额头滑落到脸颊,印过一道水痕。
女孩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神情冷漠僵硬。直到林罄在她面前蹲下,那双眼睛才机械似的动了动,缓慢地聚焦起来。
“头发都打湿了,对不起小溪。”林罄怜爱地擦掉她脸上的水珠,抚摸着她的短发,然后站起来带着她转过身,“这里就是咱们以后的家了,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
意料之中没有回音。
司机忙中抽空看了眼被女人牵着的女孩儿,她剪了一头很刺挠的短发,白色T恤配牛仔背带裤,如果不是女人说,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让人看起来都更像是个小男孩的样子。
这个年龄的女孩儿正是爱臭美的时候,司机想起自己的女儿,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公主裙都一次性套在身上。可是眼前的这个孩子,不光穿着打扮成这样,还没有一点儿“小孩的样子”。
他盯着林溪的眼睛,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绪,甚至被人牵着的时候也像是个提线木偶,看不出一丝神采。
可惜了,司机心想,长得这么好看一小孩儿,看着却不怎么正常。
林罄牵起女儿的手,温柔耐心的指着铁门边上写着的字,念道:“南香大院。”
她弯了弯眼睛:“是姥姥以前住过的地方。”
林溪抬着下巴看着,过了很久才静静地“嗯”了一声。
东西很多,来来回回几趟,大物件司机给搬,剩下几箱零碎的小东西,林罄自己搬。
她让林溪抓着自己衬衫外套的衣摆,就这么带着她。黑色的铁门大敞着,林溪垂着头走进去,就这么来到了以后要住上很多年的家。
来之前就听说了这个大院里一共住了四户人家,她们住在西南角。那里有一套房子,是很久以前就留给林罄的,写的她的名字。
路上湿滑,还积了不少水坑,林溪白色运动鞋面上脏了一块儿,她一路都盯着那块儿看。
走到一半路过一栋两层高的小白楼,院子围了栅栏,刷了白色的漆。里面各种鲜花盛开的热烈,一朵淡粉色的月季顺着栅栏缝隙探出头,花瓣上沾了水珠,晶莹剔透。
林溪是闻到花香才抬起头的,黑色的瞳仁直直落在那朵粉色的月季上,那上面有只蜜蜂,她看的很认真。
与此同时,二楼房间里,厚重的窗帘遮住白日的光线,房间里一片昏暗。
陈安好象征性敲了敲门就直接推开,果不其然看到窗帘又被拉上了。在书桌的位置,那里一排排摆着的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发出红绿红绿的光,伴随着噼里啪啦让人听不清的电流打斗声。
而在窗边位置,一团小小的黑影因为她突然闯入吓了一跳,猛的动了一下,接着停在了那里。
陈安好没好气地把灯打开,瞪着欲盖弥彰掩耳盗铃的某小只团子,走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脸,“又偷偷躲在房间里,不是跟你讲过不许把房间搞成这样吗?!”
书桌上,一排排气势汹汹的奥特曼还摆在那里,作出“战斗”的姿势;床边同样印有奥特曼的软被一半掉到地上,一半还在床上;衣柜大开,衣服卷成一团,到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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