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帝本预想着赵予言会提起昨日在正元门前的朝拜一事,心里已想了法子与赵予言解释,可赵予言自始至终皆把目光牢牢地放在太子妃之上。
崇安帝便也撂下此事不提。
回了东宫后, 苏一箬便觉得脚下虚浮, 头顶上戴着的凤冠繁重的很儿,丫鬟们忙替她卸下凤冠和衣衫,替她揉肩捶腿。
赵予言也在侧拿着把团扇替她扇风,生怕她累到了, 便让人去将太医院的太医唤来,却被苏一箬制止:不过是走的有些累罢了,阿言不必这么兴师动众。
这便也罢了。
赵予言自来听苏一箬的话,当下也只让丫鬟们去端碗燕窝来。
苏一箬不常吃燕窝这样的补品, 如今日日一碗的吃着却也觉不出这东西的好处来, 她私心里只觉得这燕窝还不如自己做的花果茶。
赵予言见她眨了眨杏眸的狡黠样子, 便笑着回身凑在他跟前,说道:是不是不想吃?
因为这话,苏一箬的杏眸里霎时流转着光华万千,她殷切地望向赵予言,喜道:可以不喝吗?
自从她怀了身孕之后,每日里吃的补品都要比平时吃的饭还要多了,这样还不够,太医说她的身子还要小心保重才是。
况且她并不觉得燕窝味道好吃,每日里几乎是被明儿和月儿逼着喝下去的。
不行,燕窝还是得喝。赵予言状似苦恼地说道,只是在瞥见苏一箬陡然暗沉下去的脸色时,笑着说了一句:不过今日可以喝冰饮子和牛乳羹。
这两样东西都是平日里苏一箬的最爱,只是太医说的她的身子性寒无比,不能吃这样的东西,便被身边的丫鬟和东宫嬷嬷们勒令禁止。
今日既是赵予言提起了话头,其余丫鬟和嬷嬷们便也只是笑着立在一旁,轻声说道:难得喝一回应当也无事,只是不可日日喝罢了。
这嬷嬷姓曾,是服侍在太后娘娘身边许多年的老嬷嬷,与照料妇人上很有几分讲究,苏一箬与赵予言对这位曾嬷嬷也十分尊敬,便笑道:嬷嬷放心,只有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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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的头一个月,苏一箬的这一胎也稳了下来,赵予言便也时常地忙碌到深夜,只是不论多晚,都会回沈菀荏的寝屋里。
或是睡在外间的贵妃榻上,或是睡在耳房内囫囵一夜。
东宫里伺候的下人们皆耳明目亮,知晓了太子对太子妃的情意,愈发小心谨慎地伺候。
一日午时,沈菀荏用过午膳后便由丫鬟们搀扶着往东宫的内花园走去。
赵予言令人寻了不少苍翠挺直的竹子铺在庭院以及内花园中,务必让苏一箬去了何处都能瞧见那些秀挺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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