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是喜欢赵予言这个人。
并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
可短暂的失神之后,苏一箬的杏眸又清明了起来,太子与小厮自是不同的。
小厮是与自己一般无二的人,脱了籍后,自己能做他的正妻,能与他过粗茶淡饭的生活,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若他是太子,自己的身份如何够得上太子妃一位?
更何况许多年以后,他还会登基成帝。
一箬,我说的对吗?赵予言眼见着苏一箬神色变换的极快,便循循善诱般问道。
苏一箬自是瞧见了他眼底的珍重与小心翼翼,她便哽咽着说道:我自是只喜欢你这个人。
赵予言脸色由阴转晴,眉眼间的郁色一扫而光,来不及高兴之时,便听得苏一箬继续说道:我知晓我自己身份低微,连做个太子良娣也是高攀了,可人活在世上总该有些尊严在,我便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不想为人妾室。
说到尾处,她已是伤心的落下泪来。
再喜欢、再伤心又有何用?太子妃的位置她不敢想,做妾又不愿意,便也只能如此。
谁知赵予言却掩去了方才的郁色,也停下了心里的惴惴不安,上前去攥紧了苏一箬的皓腕,略带幽怨地问道:我何时说要你做妾了?
苏一箬茫然无措地愣在原地,随后问道:可我祖父尚且是罪臣,我
赵予言心上的那块大石落了地,他便把手从苏一箬的皓腕落在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紧紧拥住她后,才松了一口气,道:往后不论是东宫还是后宫,都只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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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夫人将其余的贵妇小姐们送走,便与苏老太太、郑心柔和郑心幽三人坐在花厅品起了茶。
范老太太心里是又惊又怕,又是觉得那太子生的有几分眼熟,又是担心苏一箬会惹了太子不快。
况且也不知苏一箬的伤势如何。
郑心柔险些捏碎了手里的茶碗,心里弄不明白一件事大哥和二哥就算了,为何连太子也对苏一箬青眼有加?
不过是生的好些,身段也比常人婀娜些,怎得就把这些人迷得神魂颠倒?
郑心幽则缩在一旁心里发起了颤,她做了这些年的庶女,惯会察言观色,方才她一瞧太子望向苏一箬的神色,便知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谁成想苏一箬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阴毒之人,竟避着所有人与太子有了首尾。
早知如此,她便不该听信郑心柔的谗言,贸然得罪了苏一箬。
枯坐了半个时辰后,张启正才从外头匆匆赶来,与安平侯夫人见礼后,便往厢房的方向走去。
安平侯夫人便抿了口茶,与范老太太说道:这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范老太太笑着说道:是苏知乡的外孙女,从前在江南也是体面人家,后来犯了事,这才来了京城。
既是犯了事,安平侯夫人便也不欲再问,只笑道:老太太好福气,瞧着殿下的模样,将来苏小姐定是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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