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脸上有很明显的烫伤痕迹,尤其是左半张脸,左眼因为伤疤的原因完全看不清眼球了,跟伤后的新肉长在了一起。
再加上有些凶相,看着瘆人。
池沅没说话,拖着行李箱的手不禁收了收。
没什么。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外地人嘛?该不是迷路了吧?你要去哪儿啊?老人没向她靠近,就站在原地,一口的方言。
没有没有,我等人。她不敢去看老人。
一早上的糟糕经历,加上杳无人烟的环境,她心下的防御心理很重。
老人叹了一口气,我屋头就在前面,女娃子去喝口水不,我看你满头大汗的。
池沅这次没回话,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人贩子。
于是收了手机,拖着行李箱就往与老人背着的方向走。行李箱很重,她动作慌乱,甚至顾不上掌心的痛感。
池沅不知道自己费力走了多久,直到全身都没力气了才蹲下,望了一眼身前身后。
后面没了人影,前面却依旧还是怎么看也看不到尽头的蜿蜒巷口。
池沅没单独一个人出过远门,也没走过这么难走的路,一时郁闷委屈的心情交织在了一起,埋头在双膝中,小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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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浮己靠躺在平板铁窗上,他每一次翻身,床都能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他昨晚和东子他们玩儿了一个通宵,先在正犯困,沾床就睡。
春风透过木头窗户吹进来,因为睡姿的原因,陈浮己精瘦的背脊腰身以上一半都露在外头。
老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几天没见的陈浮己正躺在床上睡。
于是将手里的蛇皮编织袋放在了外头,不然陈浮己会嫌屋子里有味道。
春天还好些,夏天温度一上来,再加上蚊虫多,老头捡来的垃圾就得放在后山去分捡,不然陈浮己总给他直接扔出去了。
那都是钱啊,可不能扔。
老头走过去,弓着腰,轻轻拍了拍孙子的背,哎,醒醒。
陈浮己刚闭眼,临近入睡的边缘,被打扰后,语气不耐:说。
我瞧着半山腰那里有个女娃子,该是外地人迷路,你去给别人带下路。
关我屁事。
喊你去就去嘛,别个一个小女娃儿,多不放心啊。老头又拍了拍陈浮己的肩,打定主意不让他睡了。
十七八岁的人还小娃儿陈浮己拿过枕头埋在耳边,继续睡。
你看到了呀,你啷个不帮下人家哎?我本来想给她带路的,结果估计把她吓到了,你去!
老头伸手去扯了扯陈浮己埋在耳边的枕头,没扯动,只好又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背:去嘛,这一片人少,不要真出事儿了。
陈浮己撑起身,双眸里全是未睡醒的烦躁与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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