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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而我又想到一个问题。但是,爹,我不会啊

我爹似乎早就在等我发问。他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着捋了捋胡子,从身后拿出一本已有些发旧的书。

这本书,是爹这些年间,断断续续写的,他说,爹称它作玄法正道天策,里面有我毕生所学所见的全部经历,虽不能保你全然无恙,但你能将此书看个通透,玄师所要修习的术数、卦卜、符、咒、诀、罡,你便能学个大概,爹为何做了玄师,为何你幼时我要给你讲那些天地之道,你也便能渐渐想通了。

这书下还压着一杆笔,他也拿起来对我晃了晃。

这是一杆生墨笔,我自己所做,旁的玄师是没有的,遇到要画符、施咒的时候,将它在半空里书画即可,不需墨水便可成字。他道。

我看着新鲜。那旁的玄师,要画符用什么?

咬破手指,拿血来画。

那爹为何不用血来画?

他怕疼。我娘说。

这下我真的笑出了声。我爹又尴尬了,只好拍拍桌子。你别笑!他正色道,捉妖有时情况紧急,哪有你咬手指的工夫?有这杆笔,才能护着你逢凶化吉啊。

我紧抿着嘴,用力点头,怕我不小心笑得更大声。

我爹白了我一眼。放下书和笔,他拿出一张薄薄的纸,看上去像是一封信。

你第一次下山,就从这桩异事开始吧。

他先将纸递给了我,我将其展开。这果然是一封信,写信的人不知是谁,看语气和落笔,像是个大户人家,姓许,父辈似乎同我爹是老友。

这信言辞恳切、万分急迫,写着他家近日遭异事侵扰,百寻应对之法,皆无作用,已近绝望,想请我爹出面。

事情详略,信里全已写明,我爹说,许家已故的长辈,同爹有过一段来往。他家在潞城,离俱无山并不太远。本来该是我亲自去的,但爹现在不可下山,你便代我,去走一趟吧。

我又仔仔细细读了一遍信,觉得有些奇怪。

爹,这是一个月前的信了。我说。

所以?我爹问。

如若这家人,真的像信上说的,遭了这么大的劫难,现在人怕不是已经都没了我背后一阵发冷,我爹这心也太大了,别人如此迫切,他还把这信存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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