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强忍着灯光的照射,看着自己上方这个背对着灯光的身影,“降谷零,我讨厌这个组织,讨厌我的父亲,我讨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一切,但我却没办法讨厌你。或许哪天你走进蛋糕店的时候,我就该相信了什么是命中注定,我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特别在意你。”
柚含着眼泪,笑着,“你可能不记得了,我第一见到你,是一个比你认为的还早一点的晚上,那天你带着帽子,表情很失落。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晚来买生日蛋糕的人,还是哭丧着脸的,我忍不住多看了你两眼。”
安室透紧握着柚的力气被收回,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柚。他曾经以为柚不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淡淡忧伤过。原来一切她都记得,那一晚,他将她记住了,她也将他记住了,而互相却都错误地认为只有自己记得对方。他们都对自己太自信了,又都对对方太没有信心了。
柚抽出被安室透握在手中的手,轻轻地覆上了安室透的脸颊,“你的眼睛很漂亮,我那时就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拥有这样一双特别的眼睛。你听过荧光乌贼舍身的现象吗?我特地去看过,很漂亮,就和你的眼睛一样。”柚将手往上伸了伸,指尖触碰到安室透的眼角,“它里面装了太多的东西,会为了那些必要的时刻舍身。我竟然贪心地希望它只停留在我这里。”
眼眶中的泪水涌了出来,柚吸了吸鼻子,有些不舍地撇开脸,“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我有自知之明,你也不需要安慰我故意说这些话,没必要,也不需要。”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也不会因为安室透这些话修复完整,柚抿着嘴,任由眼泪滑落,属于黑暗的她哪里配的上光明。
柚一直很讨厌贝尔摩德,但她不得不承认有句话贝尔摩德说的挺对的。他们这些身处在黑暗里的人啊,总是妄想着靠近光明。明明如同阴沟里的老鼠,又脏又臭,却还指望被干净整洁的人安抚在怀里。
安室透紧握住失去了柚的温度的右手,用力在床上砸了一下。
“柚!”紧咬着牙齿的安室透,像是报复一样,咬了一口柚裸露在外面的脖子。柚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相信我真的喜欢你,不,爱你,你害怕什么,害怕我和你父亲一样,在任务中结识你,最后任务结束了,会选着另一个女人结婚?”
“你听到了!”柚猛地睁开眼睛。
“抱歉,在门口不小心听到了一些。”安室透紧紧地抱住柚,“你能不能给我一点信心,长官的目的很明确,是为了任务,所以他没有参入感情。我现在的目的也很明确,是你,所以我投入的是感情。我想我已经没有办法放下你了,你讨厌这个世界,我知道,因为这么多年的艰难痛苦让你煎熬。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把手给我,让我带你喜欢上这个世界。”
“柚相信我,这不是空口白话,是一个承诺,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证明。”安室透紧紧地抱着,柚只觉得胸口被压着,挤掉了胸腔中最后一点点氧气,趴在安室透见到的她,用力地点着头。她的脑袋没有思考,身体很自觉地告诉她,答应吧,同意他,同意安室透!
眼泪浸透了安室透的肩膀,他心疼的低下头一点点地吻掉柚的泪水。
“柚...”
突然身上一阵冰冷,然后是一句滚烫的身体贴着她。先是脸颊,然后是脖子,直到所有的皮肤都便的滚烫。抬起的手抓着安室透的头发,柚的脑袋悬在床尾,半闭的眼睛正好可以看到桌面的边缘,一晃一晃起伏的视线,时不时看到桌面上叠起的笔记本的边角。
“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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