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灯光,忙碌的周瓷用手背擦了擦额角,又在衣摆上蹭干净。听见身后的推门声,接下来皮靴后跟稳重敲在地面上有节奏的声音,停下手头转身去看,耶格尔已经走到了她身前。
他温柔地牵起自己的手,周瓷和那双蓝眼睛对望着,被一用劲拉进怀里。
今天刚回来的耶格尔看起来心情很好,周瓷捧着他的脸颊轻轻吻那肆意纵横的疤痕。
她喜欢这样。并不是为了煽动起两人间的情欲。
耶格尔环抱着她:“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脸上这些疤是怎么来的么?”
周瓷看着他点点头。
“就那个布尔什维克坦克兵,我今天在档案里看见他了。就由他来训练我们的新士兵。”
看着眼前的爱人皱了皱眉,他又说:“看起来他在集中营里也桀骜不驯。不过我有办法。我还要了一个俄语翻译。”
他嘴角又勾起一个阴笃性感的笑,勾头去讨怀中人的吻。周瓷心里却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间小床上憩息着两个人,自从前些天副官面色凝重地搬过来用料上好触感极佳的新床褥之后,周瓷每天晚上的睡眠都香甜多了。
当然还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不定期会在上面被干得腰背酸痛。
耶格尔从她这里开过荤之后就逐渐开始变本加厉,不分地点不分时间——经常白日宣淫地向她求爱,在她这里留宿的晚上必然是以她含着他直到第二天早晨被涨醒为结果,如果耶格尔事务不繁忙的时候还有晨间运动。
周瓷借着投影下来的月光,轻轻用手抚摸他沉睡的面颊,深邃的眼眶,顺着鼻梁滑到嘴唇,沉重的心情和思绪都没淹没在寂静夜晚的黑暗之中。
他们被子下的身体虽然赤诚相对,实际意义上,刚刚还在水乳交融之中。心思和情感却永远难以赤裸相待。
月光一如既往照耀在土地上房屋上森林中,多少年未曾改变,苏轼曾咏叹过的,今日依旧,一轮明月照耀着欧亚大陆这头,也让美洲那角沐浴着它的光辉。它没有思想,因而也就无所保留,释放它恒久的温润光辉,在不同的文化语境中,它被赋予的色彩也全然不同,在不同人心中,它或冰冷或温暖,甚至仿佛能帮他们掩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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