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犹清回来的时候,谢清和一身冷然的坐在桌边,显然等了许久。
他问:“你去哪儿了?”
夏犹清浑身俱疲,她只摇摇头,什么话都不肯说。
“你大半夜回来你还有理了,问你什么就这样敷衍我。”谢清和来气。
夏犹清看他一眼,她是一点都没心情跟他吵,转身进了屋里,不过一刻竟拎了一个包袱走。
谢清和拦她:“你这是做什么?”
夏犹清挥剑挡开他:“不必再做什么样子,你我皆心知肚明,如此也算好聚好散,别做恬不知耻的人!”
谢清和咬牙:“恬不知耻?”
“夏犹清,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我恬不知耻!你知道我面对你,承受多大压力,才能放下所有对你好吗!”
谢清和箍住她双肩,终于露出恶狠狠的一面。
“我不想知道。”
夏犹清一字一句,推开他的手,再次挥剑,一点点后退至门口。
谢清和气得肝疼,他想冲上去,夏犹清的剑竟然真的挥了下去,胳膊上瞬间血淋淋一片。
夏犹清头都不回的走了。
谢清和忍痛追出门,不想连她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夏犹清是真的要走。
谢清和厉声叫来下人,大半夜的,府邸却灯火通明。
欧阳先生替他包裹手臂,谢清和唇色泛白,双手握紧。
“清和,陛下将我困在宫中,逼问我是选吾儿还是吾孙,我这一生光明磊落,为国为民,万没想到落到这样的地步,百年谢家,忠君爱国,却要我在至亲之人中只能选一人活下来。”
谢清和脑子里不断回荡祖父的那封信里的内容。
就因为百年谢家,树大招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做父亲的亲手杀了儿子,留下了孙子。
他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刚绑好的胳膊又染上了血。
欧阳先生哀叹一声,只能重来。
夏犹清找了一处废弃的庙宇,小心翼翼打了火石,将木簪打开取出里面的信。
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夏花,小心楼主,你可知他是你亲生父亲。
他是你亲生父亲……
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夏犹清不可置信的反复看了许多遍,可依旧是这么多字,依旧是这个意思。
承德殿。
梁成善歇在案上,烛火微闪。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陛下,我的孩子呢?我明明生了两个,我记得的,你们不要骗我,把我的孩子还回来,还回来……陛下……”
向来美丽端庄的女人哭得花容失色,宛如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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