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一个新的佣人敲门走进来,问道:先生,请问还需要我的帮助吗?
暂时不用了。陆阳舒正对着镜子自己缠伤口,回道。
好的,先生。佣人恭敬地答道,把换洗的干净衣服放到他的床头,然后退至一边。
陆阳舒包好伤,走进浴室冲澡,再出来时看见这个佣人仍在房间内。
他系好身上的浴衣,忽然想到什么,朝佣人走过去。
你今晚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陆阳舒问。
这个女佣明显比刚才那个年纪大很多,态度也更加公事公办。
她垂着头,恭敬地回答:不会。先生,在您休息时我会离开。
“……”
陆阳舒脸上的红指印还未消去,十分认真地问:那可以帮我问问你们柯先生,能给我也配个保镖吗?
他怕他睡着的时候被柯越冲进来宰了。
————
柯黎听过佣人的转告后大方地给他派了两个保镖,并让人告知他:因为以前家里养过容易乱跑的宠物,所以除了住人的房间,其他地方基本都装有摄像头,不过刚刚他已经派人关闭陆阳舒房间的监控,请他放心尽情休息。
说实话,陆阳舒是不太相信柯黎的,但异国他乡寄人篱下,别人想要对他做什么,他也没有办法。
他早早就关灯上了床,却因为白天昏迷的时间太久,丝毫没有困意。
他想柯越为什么可以对他这么执着。他不能理解,因为他从来没有对自己任何情人有过这种感觉。他的恋爱来得都很容易,有时候一个眼神两人就可以缠绵上,但通常激情散尽,分开得也会很快。
想不通,不明白。
陆阳舒感觉自己可能是真老了。在他看来,他现在更想找一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伴侣,甚至相貌也并不需要多好,两人在一起哪怕没那么多激烈的爱意,只要不会争吵,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行了。
他的要求如此平凡,却还是找不到。
这种类型的男孩女孩不会找他,因为他看起来就很能拈花惹草,就像何蓉,宁愿和她那个垃圾回收站都不要的前夫出轨,也不相信他当时是真心想娶她。
他那时心里有怨恨吗?好像是有的,但过几个月也就轻飘飘地消散了。
他一直觉得感情的事强求不来,这个尝试失败了,那就换下一个,不断试错,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真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柯越的方式就是他觉得最迷惑的,和他父母的感情一样,让他只要看见就想逃得远远的,生怕和自己沾上一丁点儿关系。
浓烈的爱恨掺杂在一起,剪不断理不清,结果到最后闹得鸡飞狗跳,所有人都痛苦不堪,他太怕自己也变成那样的人,
陆阳舒侧过身子,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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