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气自己的犹豫,他没走。
为什么不走呢?还没在这破地方待够吗?和白继劳撕破脸撕得还不够彻底吗?
大概还是有点不忍心吧。
可这么胶着下去也不是办法,张潭叹了口气。
兜里手机震了,张潭掏出来,是梁老师。
他不想接,因为知道梁老师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听了只会更心烦。
但想到前几天已经连着挂了两个梁老师的电话,还是接了起来。
“张潭,我们到新积县了,你在哪?”
“……”
梁老师到新积县了。
不,不止是梁老师。
她说的是“我们到新积县了”。
第16章
(一)
“张潭,你实话告诉我们,”梁老师即便坐在破旧的招待所里也那么端庄大方:“你是不是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了?”
张潭不说话。
不是他不敢说,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分手了,但我来找他了,然后他又要和我复合,但我拒绝了……
真是理不清的一团乱麻。
“我没说过歧视同性恋的话吧?”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张教授忽然开口。
他直白地说出“同性恋”三个字,让张潭心里有些别扭,到底是应了一声:“你没有。”
“那你有什么不敢说的?”张教授声音一沉:“张潭,你就这么敢做不敢当?”
“我没有!”张潭猛地拔高声音,只觉得一阵怒火冲上头顶:“你们知道什么!你们来干什么?!”
“我是你妈!他是你爸!”梁老师低喝:“你一个多月不直播,也不说原因,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也总是不接——张潭,你把我们当什么?”
张潭一口气提到嗓子,又硬生生憋回去。
他们总是这样,张潭想,他们永远在说,我怎样怎样,所以你应该怎样怎样。
他们从没问过,张潭你怎么想的,你快乐吗?
“总之,我们下客车的时候,已经给那个男孩子——白继劳是吧——打了电话,约了下午五点,请他过来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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