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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梦!真的是爸爸的信!

亲爱的女儿:

我过几天将至巴黎,最近请勿外出。

你的父亲

落款是一个星期前。

刹那间,她激动万分,几乎有些呼吸困难,要是她束过腰的话,一定晕过去了,幸好她没有束过——噢,现在不是庆幸这个的时候,她终于可以离开巴黎,去其他地方了!

不过,她要怎么跟爸爸提离婚的事情呢?

天主教认为,人一旦结婚,就绝不能离婚。尽管法律允许离婚,但离过婚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被打上不幸的烙印,从此被教堂拒之门外——管他的,到时候她会说服爸爸的。

对了,她的心又冰凉起来,爸都给她来信了,为什么埃里克没有?

难道他——她连忙把这个不祥的念头撤回了,父亲平安了,埃里克一定也是平安的。

收到父亲的信以后,她再也没有举行过宴会,每天伫立在窗前,如饥似渴地往外望去,渴望看见最想见到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深爱的情人,另一个是她深爱的父亲。她真想马上扑到他们的怀里,狠狠地撒娇。

终于,收到信的两天以后,她看到两个人骑马朝这边走来。

那一刻,她的心脏急速地捶着胸口,几乎崩开花边胸衣的纽扣。

她最先认出的是埃里克的马——那匹异常骏美的恺撒,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上等白缎般耀眼。不过,骑它的并不是埃里克,而是一个精神但消瘦的中年男人。

莉齐起先没认出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她的父亲,因为艾德勒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他瘦了许多,颧骨高耸,脸庞因过度日晒而涨得通红,蓄起了两撇髭须,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大衣,不像首富,更像一个粗犷而警觉的匪徒。

他后面的埃里克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戴着白色面具,骑着一匹黑色公马。

离开时,他衣着讲究,马刺雪亮,回来时却衣衫褴褛,大衣和高筒皮靴都满目疮痍,衬衫破得连扣子都系不上,露出了一些结实的胸肌。

他目光冷峻而野性,整个人比起离开时,变得更像一头冷漠凶狠的掠食野兽,一个十恶不赦的亡命之徒。

他一只手控制着缰绳,另一只手微微垂下,半按在鞣皮龟裂的枪袋上。

他们在那座岛上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重要的是,他们都平安回来了!

莉齐连披肩都没有围,穿着晨衣,直接跑了下去。

推开门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苦恼地想,等下该投进谁的怀抱呢?

不知道埃里克有没有把他们的关系告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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