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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岩逍是流放,本来女子之身,每月都会有泄漏的危险,在牢里有赵大公子和刘大小姐这两个知她真正身份的人暗里护着,倒也没泄漏出去。只是在问话时,偶尔有人不耐烦,挥了她几鞭,留了些伤,没有正儿八经地用过刑——证据确凿,何苦再弄一个会落人口舌的严刑逼供?

他们一行三人一路往岭南而去,这路上,可完全没有贝凝嫣一行舒服,有马车可坐,罪人自然是要多受些苦的,都是一步一步走过去的。可怜傅岩逍再喜山水,也不会喜欢长日这般丈量土地。没走几日,脚上全起了泡,后面的日子,真正是苦不堪言,简直是步步带血。

那个受了交待要照顾她的衙役,悄悄地塞了些伤药给她,让她能好得快些——等水泡挑破后再好起来,脚底下生了茧,自然就不用再受这份疼了。

走了这近半个月,傅岩逍开始苦恼一件事,现在,可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也自然就没有人替她准备一些必需要物品。一想到这个,她就直挠头。眼看月信的时间越来越逼近,她简直苦恼大发了。只盼望着这几日里,能有一天赶不到驿站,借宿在老百姓屋里,好歹也掏些灰出来用用吧?

不过她纠结得没多久,这种日子就到头了。

那收了指令要了结傅岩逍的人,这一段时间里其实并没有动作,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同行的另一个人,明显不是自己一路的,明着来肯定是不行的,只有暗地里下手,让人抓不出错来。他表现如常,没有对傅岩逍有过多的关注,爱理不理的神气,倒是十足的官差口气,稍有不顺眼,就喝斥一番。

这一日行至河边,唯有一座年月久远的栈桥可过,连着两边的山腰,方便山民来往的。这桥修得简陋,看起来像是山民们自发集资修建的。这河狭流急,偏又处在转弯处,更是流得急了,绕过这个弯,再往下,就到了与长江的交汇处。兼之现时入冬,衣物厚重,人若是跌了下去,扑腾几下就得沉下去。水寒流急,就算精通水性的人,也不敢贸然相救。

他眼珠一转,若是要求跟在背后,下手自然是方便了,但总是脱不开嫌疑。“我们小心点,这桥怎么看起来不太稳妥。我在前面,你跟在后面看着,如何?”

另一人只觉得他断后,就不需要担心背后下黑手了。自然是欣然应允,“小心着点。”

走在前面的人小心谨慎地走着,突然一个错步,急忙抓住桥边的护索稳住,只是很不小心地一脚绊住了走在他后面的傅岩逍,两人相撞中,傅岩逍只觉得被人用力轻轻托起少许,然后猛力一推,她一时没抓住护索,竟然直直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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