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守在外间,心里却像洒了蜜一样,暗自为兄妹两的关系高兴着。但当扫见旁边的青棠时,她眉头一皱,走过去轻敲了对方的额头一下,压低声音训道:
你这小丫鬟今儿个是怎么了,刚刚二少爷在我不好训你,先是让姑娘自个进的屋,你却不见了踪影,等好不容易见了人了,居然还抱着个红瓷瓶不撒手...规矩都学忘了?
青棠缩了缩脖子没躲,手却下意识抬起护住了怀中的瓷瓶,声音都急到带上了点哭腔:妈妈,你快帮帮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把这瓶子放哪了。
不过是个瓶子罢了,随意找个地儿便是,你...秦妈妈话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了。
望着如此反常的小丫鬟,她肃着脸,将目光移向了对方怀中。
这红瓷,哪来的?
青棠怀里的并不是那种精巧的小瓶子,而是足有小半人高,必须双手环抱着方才没那么吃力,净红瓷瓶身上并没有太多的纹饰,但色泽犹如玛瑙般透亮,一番胭脂水釉布于瓶身,似玉非玉却尤胜之。
秦妈妈跟在夫人身边那么些年见过不少好东西,先前光顾着看兄妹二人去了,倒是没注意到这瓷器的不寻常。
她定眼瞧着,只觉这东西不似凡品,倒像是...御用之物。
她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一惊,正想否定,旁边的丫鬟却已苦着张脸,颤声说:是,是今上赏的。
一声抑制不住的轻咳在屋内响起,秦妈妈捂住自己犹如擂鼓的心口,也顾不得细问了,忙将桌上的杯盏尽数扫到一边,腾出了大片的空地,指使道:快快,先放下先放下,等老爷回府再说。
她将手虚护在青棠身前,两人秉着呼吸,将东西小心翼翼地置于桌上,又一前一后的守在了瓷瓶两旁。
直到这时,青棠才颤着手,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秦妈妈拉住她,急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今上怎会赏给姑娘这么名贵的瓷器?
看着面露焦急的秦妈妈,青棠愣愣张开嘴,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口。
难道要她说,这红瓷是圣上赏给她们姑娘养鱼的吗?
只是因为姑娘说了句喜欢那尾赤鳞鱼所做的金煎赤锦?
至于红瓷...
青棠只知道少女曾小声念叨过原先那放鱼的缸有点难看,待后来出宫,曹公公交到她手里的就是现在这幅模样了。
可明明姑娘当时的声音小极了,她站在人身后都听不太全,今上更不可能听见才是。
青棠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她死活说不出话来,倒把那边的秦妈妈急得够呛,一颗心都掰成了两半:
你快说啊!
青棠叹了口气,只能含含糊糊地道:是...是因为姑娘喜欢吃鱼,今上就送了鱼给姑娘养着,说,说姑娘想吃便让府上厨子给做便是。
鱼?什么鱼,哪里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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