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鹤直接走了。
于是她便捧着孔雀羽软倒在榻上,乐不可支的笑了半天。
这人还有几分好玩,有几分可爱。
乐着乐着,她想起来点别的东西。
直到方才说笑,洛长鹤的眸色才恢复成平日里的淡淡霁色,而抱影林中那冷淡一瞥,冲天黑气中他眼瞳分明仿佛烈火焚尽的深雪,几乎如同上古传说中堕于魔界破印而出的孔雀大明王。
这人真是好多秘密呢。
她没骨头一般撑着额角,慢慢思索着,帘后侍立的清秀男子见状,便小心翼翼的上前侍奉,手势轻柔的按着她的肩膀。
揉肩的力道恰到好处,一寸一寸温柔膜拜过去,帘幕重重里她似是有些懒怠的微垂眼睫,私语一般轻声开口。
还要继续装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幻境(中)
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闻言轻轻一顿。
随即身后的人含混轻笑了一声,绕过琉璃榻,露出本来的一张脸,含笑道:我总是瞒不过你。
是浮迟。
他看起来竟然还有点高兴,唇角轻抿,是他真正愉悦时才有的笑意。
她一眼便能认出他,所以方才在他面前与那佛修那般亲密,也只是做戏吧?
阿霜对他到底不是铁石心肠。
心底起了真正的甜蜜,便连带阴郁狭长的眉目也舒展开,浅灰璀然的一双眼春水一般:我一直想见你穿这样华美的裙装,果然好看。
相凝霜没说话。
瘴是妖族的主场,妖修藏身于瘴便相当于雨汇江河,纵是有通天之能也是找不出来的。她能看出来,只不过是因为熟悉。
上一世最后那几年,浮迟的性子越来越疯,有时若有哪个修士对她献殷勤,他便会变幻成那个男子的模样来寻她,她若是不理会也还好,若是稍降辞色愿意应付,他便会立刻杀了那人。
衣摆沾着的鲜血尚未拭干净,浮迟只是低着头一根一根吻过她手指,仍然顶着那张幻化的脸,像沉浸在一场罗浮梦中,低身呢喃道:喜欢这张脸吗?我一直用好不好只要你喜欢。
疯得她都害怕。
她实在心堵,懒得看浮迟那张脸,皱着眉问道:你进来做什么?什么时候进来的?
浮迟依然笑吟吟的:当然是为你寻持白镜,我也只是比你早一会子入瘴。
相凝霜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她视角中的持白镜归属问题。
先在浮迟手里,然后她骗过来,最后洛长鹤横插一杠,结果她到手的鸭子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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