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人物危机时刻
图卡娜
“滚出去。”
图卡娜从斯内普的怒吼中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要妄想对我指手划脚,这是我的卧室。”男人坐在桌后,神情冷漠,“出去,不要让我说第叁遍。”
图卡娜夺门而出,狠狠地摔上了房门。她蜷缩在沙发上,全身被陈旧的皮革味儿包裹,壁炉中的木炭即将燃尽,发出微弱的红光,伊登跳到她的身侧,好奇地舔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他就是个混蛋,”图卡娜抽噎着说,用手指梳理着狐狸背后打结的毛发,“一个彻头彻尾的食死徒。”
“你说的对,他的确是个混蛋。”
楼梯发出了吱呀的响声,图卡娜循声抬头,彼得·佩特鲁头发蓬乱,穿着条纹睡衣、羊毛拖鞋,手举魔杖,杖尖闪烁着幽蓝的荧光。她停下对伊登的抚摸,悄然将手指伸进了袖中,触到了自己那根纤细的魔杖。心中稍安,图卡娜开口道:“吵醒你了吗?”
“我听到斯内普似乎在生气,吵架了吗?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好,”佩特鲁耸耸肩,“老房子,总是这样。”
“对不起。”图卡娜垂头说道,“我们应该施一个闭耳塞听咒的。”
佩特鲁没有多言,他趿着拖鞋、哼着跑调的小曲儿,打开了厨房中的冰箱。“还是没什么能吃的,”佩特鲁抱怨道,“我肚子饿得咕咕乱叫,就算有一罐豆子或者一颗土豆也好。”
他坐在了图卡娜身侧的沙发上,仿佛心有不甘似的向她的方向移动了身躯。伊登的喉咙中发出了威胁的叫声,向彼得呲出了尖利的牙齿。图卡娜抱起狐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你不必。”佩特鲁面露尴尬之色,急促地说道:“我不介意它,不过是个畜生,畜生时常冒犯别人。我不介意,我不是那种人……”说完,他为自己的话而兀自笑了两声。
图卡娜取来两个茶杯,用清水如泉将杯子灌满,又在桌上点燃了蜡烛,“虽然没有茶,但我至少应该给你倒杯水。”
她顺势坐在了佩特鲁的对面,望了望卧室的房门,门缝依然中有亮光透出。“他像一个谜题,看起来像是简单,实际却很复杂,让人伤透脑筋。”图卡娜说,“我试着对他好一点,但是他的态度……你看到了……我只是不明白。”
“我对此表示同情,小东西。”佩特鲁喝着杯中清水,清水显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再跟我谈一谈有关他的事情。”图卡娜请求道。
“在与斯内普一墙之隔的地方谈论斯内普?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彼得·佩特鲁眨着一双淡色的小眼睛,“我带你去个地方怎么样?那里安全又隐秘,我们去吃点东西,顺便喝一杯,说一说……”佩特鲁向卧室的方向偏了偏脑袋,“……的事情。”
图卡娜笑着回绝道:“太晚了,而且外面似乎在下雨。”
“来吧,女孩,别犹豫。你最近受够他了,难道不想逃离这里一阵子吗?”佩特鲁微笑道,“既然斯内普已经封上了壁炉,我们就走麻瓜界,坐骑士公交车……你坐过骑士公交车吗?”
麻瓜的道路在夜晚远比巫师界中繁忙,骑士公交车飞驰在麻瓜汽车的洪流中,一路大声按着喇叭,绵密的雨滴、扭曲的喇叭、闪耀的霓虹交织成一曲怪诞的歌。彼得·佩特鲁将手中的巧克力放入上衣多口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们要去哪里,佩……佩特鲁先生?”图卡娜问道。
“一个好孩子绝对不会去的地方。”他的话语下浮动着兴奋,“叫我彼得,我认得你妈妈,我跟你说过这事儿吗?你现在比她那时候更美……停车!厄恩·普兰,我要下车!你这个老东西……”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图卡娜和佩特鲁从车上跳了下来,图卡娜踩在地面,却觉得身体仍在颠簸个不停。“这里是翻倒巷?”图卡娜环顾四周,将袍子微微裹紧,这是她熟悉的老地方了,只是没有想到以这种方式重回此处。
“没错。”彼得·佩特鲁叁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在一家店铺门口做出了邀请的姿态,“欢迎来到龙血猎人,图卡娜,这可是整个巫师界最好的酒吧。”
“最好的酒吧?”图卡娜扬起了一侧眉毛,跟随佩特鲁入座,然后熟稔地点了一杯龙血酒。
“最好的烈酒,这里的招牌,识货的小东西。”佩特鲁对她眨眨眼,“我要一杯峡谷水、一份火鸡叁明治、一个派。”等到侍者离开后,他将身体转向了图卡娜,“所以……斯内普那方面怎么样……这么说吧,他能否让你享受床笫之欢?”
图卡娜愣住了,她紧张地吞咽着,大脑飞速地运转,“呃……真没想到你会问这个。”
“哦孩子。”佩特鲁说,“是你要求我深入地谈谈斯内普,有些事情我必须要了解。”
“大概……大概是无趣,就是这样。”图卡娜说道,没有看佩特鲁的反应,转身向杯中索取了一口酒液。
“一点也不无趣,图卡娜。”佩特鲁狡黠地道,“你上次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但是没关系,我们不在这种小事上纠缠,告诉我,你恨他吗?”
“他是个混蛋,上课时对我百般刁难,后来他杀还死了……我亲眼看到他杀死了好人。他狂妄自大,以侮辱别人为乐,没有人喜欢他,他活在自己的世界、一个被孤立的世界。你觉得我是否恨他,彼得?”图卡娜饮下更多烈酒,高浓度的酒精让她的喉管到胃部都刺痛起来。
“可怜见的。”佩特鲁说,“可是你同情他,正因他如此,是不是?”他接着说道,“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同情一个男人是一个女人厄运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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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卡娜在一阵猛烈的抽搐中醒来,她醒时便立即忘记了昨夜的梦境,但她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好梦。她的鼻子和口腔十分麻木,似乎已经失去了嗅觉和味觉,她的身体沉重如铅,坠落在厚实的床铺之间。
她踢掉被子,稍微缓解了皮肤的燥热和喉咙中的烧灼感,她动了动手臂、翻了个身,骨节发出咯吱的脆响。“我再也不喝酒了。”图卡娜含糊地咕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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