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终于没了,可怜我家那头老牛,耕地全靠它,这么没了……”
“还有我家的老母鸡,我娘病重,全靠鸡蛋补身子……”
“我家那头母羊已经下奶了,我儿子才喝了两回……”
王宽一方面是心生不忍,另一方面是为了平息事端,当场让人抬了桌案来,将村民们的损失都记录了下来。然后按照他们的损失,一一补给了他们银钱。
胤禛可不会像康熙一样,让儿子出差却一分差旅费不给。他们三个离京之前,胤禛给了二百两银子的公费。
这二百两银子,除了他们一来一回的用度之外,就是为了防备这种突发事件的。
让他处理的妥帖,村民们都转悲为喜心满意足,两位大师也就没有多管,只是等他处理完了之后,三人才再次启程。
王宽的老家在县城,而县城离郭杨村已经不远了,不过是一日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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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一路危险重重,出差去兰州的赵玲和徐道长,却已经给胤禛带回了喜讯。
“你是说,土化兔其实不是土化兔,而是兔化土?”
“不错。”赵岭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那些兔子之所以身体会变成土胚,就是因为误食了这种草。不过,这种草的药效有限,一般三天之后,变成土胚的兔子,就会重新化回血肉之躯。”
赵岭说的那种草,此时就放在胤禛面前的桌案上。
那草的植株不高,只有四寸不到,枝干是碧绿的,却有一条红线从根部直射到梢头。那根线笔直笔直的,中间连一道波浪都没有。
胤禛仔细数了数,草上共有五片椭圆形的叶子,叶子边缘呈大锯齿状,叶脉疏阔有序,左右的细小叶脉完全对称。
总而言之,这种草看起来平平无奇,不知道的人第一眼看过去,很容易就将它当成普普通通的杂草。
胤禛沉声问道:“这种草分布的范围广吗?”
“不广。”赵岭道,“微臣与徐道长仔仔细细地搜寻了整个兰州,发现只有在兰州城外的一个海子边上才有。微臣自作主张,将这种草全部拔除,纵火烧了那一片的草滩。”
这种草还并没有到长草籽的时节,他先是斩草除根,又纵火焚烧。等到明年,是绝对不可能再生出这种草了。
胤禛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从源头上避免了罪恶的滋生,做了那些可能会因此遇害的百姓。这份功德,一定会必用你的。”
被他肯定,赵岭不禁喜形于色,拱手道:“还天下百姓一片朗朗乾坤,是的咱们道录司人不同的心愿,微臣不敢居功,只盼世间再无妖邪!”
他说得斩钉截铁,眼中一片坚定与赤诚。
胤禛动容道:“有你这样心怀天下的人在,我道录司上下必然万众一心,将乾坤荡尽。”
此时此刻,名利富贵都变成了浮云,赵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士为知己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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