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到那条分明的脊柱沟线上,在腰间最窄的那一截瞥了下,不慢不紧的,纪岑安假惺惺问:“疼吗?”
南迦不回应,依旧当个哑巴。
纪岑安淡声说:“疼也得忍着。”
南迦终于回了一句,咒骂她。
“纪岑安,总有你遭报应的那天。”
她一脸从容不迫,哂道:“是么?”
再是没所谓说:“那我等着了。”
文身完成了。
南迦白皙的皮肤红了一大块,很是惹眼。
纪岑安尤其满意,心情大好拉着南迦到镜子站定,挨近南迦鬓发那里贪心地闻嗅两下,宛若有病似的问:“好看吗?”
南迦抬手就给她一巴掌。
啪——
……
纪岑安醒了,从硬木板床上坐起来,左手撑在一边,浑身都汗濡濡的,身上穿得发白破旧的浅灰色短袖已经湿透,薄薄的衣料黏在胸口背后,勾勒出内里凸凹有致的身材曲线,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现实环境与梦中全然不同,是两个压根不沾边的世界。
曾经华丽奢侈的生活不复,取而代之的是穷困破旧,表皮剥落且反水的墙壁,锈迹斑驳的窗户框,落灰的台面……狭窄的单间逼仄,连同浴室厕所厨房在内总共只有十几平方的面积,屋内的众多旧家具也不知道是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或是使用了多少年,有些物件的把手都朽烂坏了,门也关不上,只余下破烂残壳摆在那里占地方。
平复了好一会儿,待彻底从梦境中脱离出来了,纪岑安才勉强动了动,抬起胳膊扯了下湿漉的衣服。
天儿热,外面的烈火大太阳还没落下,时间尚早,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这个午休有够漫长的,吃完饭一躺,起来就已是六点多。
出租屋里没安空调,外边34℃,这里仿若刚下锅的蒸笼,闷热得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子难以言明的味道。
纪岑安额角都是汗水,手心里也有,黏在脖子、锁骨上的头发都结成一缕缕的了。
身上有些不舒服,黏腻难受。
转过脑袋望向外面,落日余晖的光线实在刺眼,纪岑安下意识把胳膊挡在眼前,待缓过神来了才起身,下床穿鞋,找身干净的衣裤到浴室里换洗。
浴室里洗澡的地方很小,挨着厕所,两步就能走完,一转身就是墙壁。
这里连门都没有,只有一张破兮兮的烂布做帘子,顶上照明的灯亦昏弱不堪,作用约等于无。
曾经的纪岑安是绝对不会踏足这种底层人才住的烂地儿,死都不会来,但现在她没得选择,也不讲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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