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匀说这个话的时候非常自然,像是并没有觉得眼前的小朋友才只有五岁,可以还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唬弄。
之前还在冒酸气的王秋愣了愣,觉得郑匀好像一直以来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他把每一个面对的对象,都当做拥有独立的人格的人来看。
就像他会认认真真的拒绝一个五岁小朋友的“求婚”一样,无论是发现自己相处五年的助理有异装癖也好,还是被告知实际上助理是个阴阳人也好,从头到尾,直到现在郑匀也没有一次用异样或者猎奇的目光看过他。
王秋不是五岁,他知道郑匀这样的态度有多难得。
他特殊的身体情况,注定了他会比普通人更艰难。
王秋很难有知心的好友,他曾经因为身体的问题被所谓的朋友四处宣扬而不得不转学。
他体验过被人堵在厕所外头不让进的经验,骂他变态骂他不男不女,撕掉他的作业想让他难堪。
学生时期的恶毒比蛇蝎还要可怕。
即使是爱你的家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十几岁的王秋也有在妈妈怀里哭泣的青春,他为什么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为什么他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却会被人针对?
没有人生来就无坚不摧,只不过是努力学着坚强。
他有爱着他的父母手把手一点一点的教他成长,教他自信自强乐观积极。
可是郑匀呢?
郑匀什么都没有,一路上磕磕跘跘,只有他自己。
王秋眼里有了湿气,却不是为了自己。
他替郑匀觉得委屈。
他想伸手给对方一个拥抱,却又害怕不得体。
只有小朋友才会勇敢地说喜欢,而大人总会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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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小朋友被拒绝了也没什么不开心,继续黏着帅哥哥读画本。郑匀哪里做过这种事,一字一句毫无起伏得像念经。
王秋在旁边看的直笑,连被帅哥蒙蔽了双眼的狗蛋都忍不住疑惑。
“不是这样的啊。”
为什么和他之前听的不一样?
郑匀有点尴尬,可是他确实不太擅长。
“走了狗蛋,去洗白白。”
郑匀被够着大腿摇:“要帅哥哥洗。”
“要点脸吧小狗蛋。”
王秋从后头把狗蛋的小身子一把提溜起来,直接端走了。
洗澡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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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哥哥,我要穿那个白雪公主睡裙!”
“我到哪里去给你拿?”王秋也跟着洗了个澡,他在雾气蒸腾的浴室里围着浴巾说话,“这个白色的不也挺好。”
“不好。”狗蛋顶着一头软蓬蓬的头发争辩,“帅哥哥刚刚答应了哄我睡觉,我要穿最乖的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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