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照躺在床上,一边给自己冰敷,一边讲电话:做了光动力,脸肿了。
今天就做了?沈玦星听顾照说过,她今天要去张雅医院面诊,还以为治疗会另约时间,想不到当天就做了。
嗯。顾照盯着天花板,鬼使神差补了句,好疼的。
顾照不是个会袒露自身伤口寻求怜悯的人。她习惯了忍耐痛苦,习惯了装作毫不在意。纵然柔弱,但她并不喜欢向人展示自己的弱。
然而她又会想,沈玦星和那些人一样吗?他见过她的很多面,虚弱的一面,狼狈的一面,凄惨的一面他可以是例外吗?
向他撒娇,也是可以的吗?
晚上我来找你。沈玦星立马说,我可能七八点才能到S市,你饿了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我给你带好吃的。
这么晚啊?她记得对方说的是下午回来的呀。
沈玦星不耐地看了眼前方一动不动的车辆长龙,道:有点堵车。
握着方向盘的林立闻言抖了三抖,搓搓胳膊,将车内冷气打高了点。
冰敷虽然没停过,但顾照的额头还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肿。下午她睡了一觉,六点多的时候起来,就感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照镜子,当下就被自己的寿星公造型震住了。
她单手捧着一盒面霜,对着镜子笑了下,更像了。
护士给的冰袋已经化了,但好在冰箱里还有上次沈玦星给她膝盖冰敷冻上的水袋。她用毛巾包裹好,敷到了额头上。
查看手机,沈玦星五点的时候说他已经快到S市了,她刚要问对方现在到哪儿了,外头门铃声响起。
顾照敷着冰,顶着肿胀的额头去开门,沈玦星一手提着行李包,另一手拎着外卖袋,在门口足足愣了好几秒。
这肿得也太厉害了。他一进屋,快速放下行李和外卖袋,捧着顾照的脸就检查起来,你确定没事吗?要不要去看看?
顾照被他捧着脸,嘴有点难张:都系这样的。
沈玦星拉着顾照坐到沙发上,拿开冰敷袋,仔细看了看她的额头。
心里头不太舒服,那是种轻微的焦虑,还有窒闷。又是新的情绪。沈玦星感受了片刻,反应过来,或许这就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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