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李承璟不语,垂首吻着她的眼睛,沿着泪痕,在她光洁瓷白的玉容桃腮留下一片濡湿。
锦帐莺泣,芙蓉憔悴,崔茵望着帐顶,伸手阻止李承璟继续。
她认真地看着他,郎君,我究竟算什么?
让我留在这里,做你永不见天日的外室,还是要将我接回王府,看你与五娘子夫妻白头?
李承璟动作一顿,缓缓起身,坐在榻边。
崔茵,你一向聪慧,怎么会想不明白?他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自始至终,名义上的淮阴王妃都是崔家五娘。
那我呢?你既不想娶我,为何三年前不说,崔家要我替嫁,你既然不满,为何又要与我生儿育女,要我占着你王妃的名分。因为我无父无母,任人揉搓是吗?
崔茵紧紧攥着披在身上的薄被,眼睫微颤。
李承璟眸光暗了暗,名分而已,崔家要她做王妃便给她就是,你在这里有何不好,没有人能拘束着你。
他伸手要替她将鬓边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却被崔茵躲开。
那我的孩子呢,她语气冷静下来,盯着他眼睛,阿珩要叫谁做阿娘?
李承璟一顿,沉吟片刻,头一回竟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垂眸道,阿珩是我的长子,无论名分上是谁做母亲,你都是他阿娘。
话音未落,外间的房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重重的敲门声。
王爷!宫中急召!
焦急的传话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李承璟闭了闭目,捏了一下眉心,起身下榻整理衣冠。
不过三两下的功夫穿好了外衫,转头寻那件大氅时,看了一眼双目殷红,泪痕斑斑的崔茵,最后将那件厚实的玄色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宫中急召,我不能不去。
崔茵转头看向他,原本温柔潋滟的一双杏眸,此刻看他却像在看陌生人。
她没有说话,李承璟只捏了捏她的手,转身欲走。
忽然听得她喑哑的开口,你总是这样,他脚步一顿,听她道,总将我一个人抛下,这次是要彻底抛下我了。
声音越来越小,近乎耳语,崔茵也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
李承璟蹙眉,莫要胡思乱想。
外面的随从还在催促,他不再停留,经过那些箱笼时才顿了顿,崔茵听到,他在吩咐春草,要将东西归置好。
脚步声渐渐远了,崔茵才察觉,手心被自己的指甲用力攥出了血痕。
她忽然起身,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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