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双手下意识攥紧着风衣衣摆。
钟洵顺着看去,上面明显沾染了很多泥灰。而姜简的手背紧绷,青筋毕露。
他怜悯地叹了口气。
若是他没有在死人的酒店醒来,若是他不去关注这村里的离奇现象,姜简此时此刻或许会过着无忧无虑的休闲综艺拍摄日常。
或许是砍砍柴,采采茶,喂喂鸡鸭。顺便克服千难万险,尝试着每天把自己的衣服洗一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边神经紧绷,一边应付着身体的条件反射。
“嫌脏就脱下来吧,我给你拿着。”
姜简忽然听见钟洵这么说,他愣了一下,惊讶于这突如其来地示好,连忙配合上自己的人设:“谢谢哥,爱你。”
钟洵:“能再敷衍一点吗?”
明明知道不是他,却看他盯着那张脸叫“哥”,心里五味陈杂。
“我语气一直都这样。”姜简声调平平,“但心是真的。”
“你看我信你吗?你对陈彦东的心都比我真。”
“哥,别吃醋。”
“别叫我哥。”
忽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打断了两人毫无营养的扯皮,也打断了姜简按照人设完成指标的言行。
只见阿松一脸生无可恋地走了出来,抱着一盆脏衣服,嫌弃地看了两人一眼:“能别在我家门口秀恩爱吗?”
姜简虚心求教:“请问,秀恩爱还有指定场合吗?”
钟洵:“……”
钟洵怀疑,如果市面上有什么科学恋爱指南,姜简一定会按照指示,逐条执行。
他一把把姜简推进了院子,随手把他的风衣扔给阿松:“拜托给他洗干净,不然我们离开前先把你带去起诉杀人未遂。”
阿松脸色变幻莫测,死死瞪着威胁他的钟洵。
男人深邃的眼眸犹如深渊,有着令人莫名恐惧的力量。他咬了咬后槽牙,接过姜简的衣服转身离开。
*
姜简站在院子里,缓缓停下了脚步。
地面上点点深色从屋门延伸到院门,他顺着看过去,钟洵一脚跨过院门门槛,踩在地上的深色圆点上。
“这是什么?”他指了指钟洵的脚下。
“水滴吧。”钟洵掩上院门,“他端出去的盆子边缘在滴水,应该是之前洗过一盆衣服了。”
说着,钟洵指了指院里拉起的一条绳子,上面挂着少年人的衣裤,在随风轻轻摆动,衣摆啪嗒啪嗒滴着水。
这一看,他突然很怀疑,阿松能不能给姜简把衣服洗干净。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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