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还是醒着没什么意义。
人生病了就是容易矫情,晕乎乎的苏顾黎这会儿觉得他就算这么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了。
但是喉咙却异常干渴。
对于人类来说,生存的本能有时候不以他们的意志来进行,就如同现在,哪怕苏顾黎觉得死了也无所谓,但是他还是强撑着重若千金的眼皮,一边喊着「水」一边强行让自己起身,不过下一秒,面前就出现了一杯水。
是埃尔。
生病的时候总是容易脆弱,苏顾黎在埃尔的帮助下喝完那杯水的时候简直想要热泪盈眶。
他拉住了埃尔的手腕。
在埃尔不理解的目光中,苏顾黎最后整个人都贴在了埃尔怀里。
简直没眼看。
主要是埃尔身上凉。
对于正发烧的苏顾黎来说简直不能更吸引人。
最关键的是,那是埃尔。
至少埃尔,是真的。
“埃尔,我发烧了。”苏顾黎蹭了蹭,替自己解释。
“埃尔,我有点难受。”烧的迷糊的苏顾黎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毕竟对人示弱,在从小被教育要坚强的社会环境中,本来就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就像在人前流泪哭泣一样。
苏顾黎的意识逐渐沉了下去,埃尔厄比斯低头「看着」苏顾黎。
「难受」。
这是作为远超于低等碳基生物的无法被理解的至高陌生的字眼。
而祂「理解」人类这一生物的那个人的记忆、细胞、基因,只是告诉祂「难受」是什么意思。
正是因为缺少共情能力,那个人类才会对苏顾黎实行犯罪。
而神明即使能够与蝼蚁对话,却更不能共情。
但是在这一刻,埃尔厄比斯「不想」苏顾黎「难受」。
于是苏顾黎就不该「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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