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牙龈被咬得渗出血,像茹毛饮血的怪物:我可以接受背叛,但背叛的人,不该是你!
我早该想到的萧焉面容平静,自言自语,他抓起那道锁链。
锁链没有重量,没有触感。足有成人手臂粗,但躺在萧焉苍白瘦削的手心中,却好似弱的不堪一击。
缘就是脆弱的。
萧焉五指握紧
你在干什么!混沌冲过来,被重黎一只手挡住。
萧焉不理会他的嘶吼,有些好奇,又有些迟疑地,一点点攥紧。
铁链咯吱作响,像饼干一样咔嚓咔嚓,分崩离析。萧焉一用力,它彻底断了。
孽缘从断裂处逸散,萧焉和混沌间空荡荡的。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混沌停止了嘶吼,他推开重黎,疑惑地四处看看,仿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重黎,你这个罪人,怎么敢站在我面前。混沌恶狠狠地说,但他心底疑惑,重黎是罪人?他犯了什么罪?
好像有一个极重要的人,但混沌忘记了他是谁。
混沌看了看萧识的尸体:萧识死了啊,他罪孽深重,到地府怕是不得安生。地下的五万亡魂,一定会把他的魂魄撕成碎片。
萧识会在地府受罪?萧焉没什么感情地问。
闻声,混沌转头看向萧焉:是啊,五万亡魂不会放过他的。我看你很面熟,你好。
萧焉:你好。
你叫什么名字?
萧焉。
嗯。混沌整理着衣领和袖口,越来越茫然,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陌生人的名字。对了,他为什么在这里,他好像和重黎打过一仗。
又为什么要厮杀?数千年的长生,苦和乐都被磨平,他们就是时钟,今天和明天,和昨天,都没有什么区别,走一圈,从早到晚,就是这样而已。
一定是有什么目标未完成,所以他才在人间久久徘徊。
没有,没有目标,至少想不起目标了。已经堕魔,永世不得入仙界,他汲汲所求又是何物?混沌一抬头,又看到萧焉,问出了那个他三分钟前刚问过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永世为陌路,见面不相识。当缘分断了,谋面一千次,也记不住彼此的名字。萧焉在想,这个人好眼熟,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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