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辰,黑无常大约很快就要回来了。可能是债多不怕追吧,啥都想不起来的谢曲咂了咂嘴,忽而斟酌着踌躇道:两位,要我说啊,你们看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你们其实是认错人了?
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说话的同时,右脚脚尖方向已经悄无声息转了个弯,随时准备逃跑。
然而还不等马面答话,崔钰已经循声转过身来,冰冷眸光从半耷拉着的薄薄眼皮里射出,落到谢曲这会正朝外的脚尖上。
绝无可能认错。崔钰道:我能看见你的本相,你就是谢必安。
谢曲摊手耍无赖: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而且你说那本相又是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一句话,让崔钰将眉头皱得更紧了。
倒是马面比较善解人意,悄悄扯住谢曲衣袖,偏头和他小声道:本相即是本来之相,就是你方才在水镜里看到的你自己的样子呀。
闻言,谢曲稍稍愣住片刻,欲言又止。
可是我
多说无用,即使记不起来也不能不干活,马面,你给我把他摁住,我现在就将本该属于他的那些力量还给他,从今天开始,他如果再敢跑,我就去禀报秦广王殿下,抽他二十裂魂鞭。
等、等一下,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从长计议。如果我真不是谢必安,却贸然领受了鬼差的力量,那我、那我啊呀,马面你手劲好大!你行为举止这般粗鲁,如何还能配得上你新做的这张漂亮面皮?还有你崔钰,你身为正经鬼差,不能这么对待咦?
哀嚎到一半,谢曲忽而收了声。
不因为别的,只是当崔钰把自己比冰溜子还凉一点的手指点在他眉心时,他忽然感到一种莫大的满足。
良久,谢曲重又摊开掌心,愣愣瞧着自己手中拢着的一团白光,听崔钰做出最后总结。
崔钰道:寻常鬼魂若贸然承受了这种力量,定要受尽钻心刻骨之痛,当场散魂不得超生,事到如今,谢曲,你还觉得是我们认错了人么?
谢曲:
不敢,不敢,你们没有认错,我认了,是我认了还不成?
唉,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纵观古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死后得知自己就是白无常本常更怪的。
况且,谢曲实在很想不通,若他便是白无常谢必安,他为啥一心总想着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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