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知晓这位皇子,其实宫里都知道,只是天子眼里没有这位。所以宫人们都视而不见罢了。
而如今,这位皇子在宫里的位置尴尬,如今被叶太傅注意到,只怕是要翻身了。不管外面传叶太傅的名声有多差,但在仁正帝这里,他永远站在叶太傅这边,这就是叶太傅的底气。
那些欺辱过这位皇子的人,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老太医心知这不是他能掺和的事情,写下几张方子就告退了。
宫殿里的小膳房端来两盅了清淡的银耳莲子粥,叶布修日常饮食都浅淡,子苏身体不宜吃些荤菜过多的,所以吩咐的都是一样的膳食。
叶布修让子苏坐下来一起喝粥。
子苏上次饱腹,是一天前,他从雪地里挖出被埋起来的一株野草。
他用碎了一角的碗盛雪水就着草吃,塞了一肚子的雪水和草。
可惜那草只剩下一株了。
现在看着精致的碗,和香气扑鼻的银耳莲子粥,子苏的手指甲里还有挖土后洗不掉的泥印。
与他不同,先生换了袭窃蓝长衫,坐在那里端着碗,五指白莹莹,指甲都透着干净的光,和子苏极为不相配。
先生,子苏不饿他有些捉襟见肘,只是喉咙不经意地滚动,肚子传出尴尬的声音。
叶布修站起身,牵他坐下,像是师长教授弟子一般道:你是当朝皇帝的皇子,是整个大竺除了皇帝和储君之外,最有权利之人,那些辱你欺你的,都不比你尊贵。
最后子苏喝下了银耳莲子粥,喝的时候有些磕绊。
明明已经很饿,却忍着自己的饥困,学着先生的模样,就像个礼数周正的皇子一样,细嚼慢咽。
叶布修见他吃完,就吩咐伍青把他安排在偏殿,刚开始子苏很不习惯,但抵不过床的软香,最终还是沉进了梦乡。
子苏是仁正帝的孩子,什么事都绕不过皇帝的眼,叶布修让伍青去和皇帝禀报,在他的皇宫里他的皇子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伍青没有动,而是问道:先生不觉得这一切太过于巧合吗?
先生落住于这宫殿之前,这宫殿是空的,而先生入了这宫殿歇脚就恰好撞上这事,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想借先生之手谋事?如果是后者,心机可见一斑。
不论是否巧合,他都是皇子。叶布修如何不知道,但是没关系,剧情本来就需要小反派崛起,他来当这个踏脚石又有何不可呢。
似乎是不欲再谈,叶布修苍白的脸露出疲态,掩唇低咳,抬手间衣袖滑落,纤瘦的手挥了挥,让伍青退下。
伍青垂眼,退出宫殿前去皇帝的寝宫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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