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行顺手买了一个半透明的分装药盒,把那几样或圆或扁的药丸放进去。他细数着数量,仿佛在和老友打招呼。
默默处理完这些,他熟练地将药盒塞进包里,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晚霞渐落,皎月升起。
他站在门诊大楼前的台阶上,感到深深地无力。
回到出租屋,床头座机的提示灯亮着,有新的留言。
太久不适用旧式的电话机,他坐在床上摸索了好一阵,才将留言打开。
唐樘的声音被电流扭曲,猝不及防地在房间中响起。
阿行,你回家了吗?他的声音有些疲倦,今天排练得好累,我就不上门打扰了。停顿两秒,他继续在电话里说道:明天就是周五了。宴会晚上七点开始,你要记得来哦。
陆予行这才想起,抬头看了一眼日历。
电话机的提示灯灭了,留言结束。
突如其来的寂静让人无所适从。陆予行勉强起身去洗完澡,还是忍不住给唐樘回了个电话。
他将那本厚重的日记本搬出来,在最后一页的电话簿上找唐樘的名字。
电话响过两秒,很快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随着呼吸起起伏伏。陆予行眉头紧锁,问道:唐樘,你在干什么?
嗯?唐樘气息不稳,听筒里传来他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我刚刚在跑步呀。
他话音刚落,陆予行就听见那边传来一阵狗叫声。
小星!不许乱叫!是哥哥回来了!
唐樘冲外边喊了两句,等到狗叫声停了,他才转回头,柔声和陆予行聊天。
阿行,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他有些不可置信,我很开心。
陆予行右手拎着听筒,左手从药盒里挑出两颗药。
宴会地址也不告诉我,让我明天怎么去?
唐樘愣了一下。欸?我没有告诉你吗?他有些迷糊,在港湾世纪酒店。我以为我告诉你了。
嗯。陆予行倒了杯水,将药咽下去。他抬手擦了唇边的水渍,说:早些睡吧,明天晚上我会来的。
这时,就听见唐樘小声说了句你等一下,随后听筒里传来碰撞声。陆予行握着玻璃杯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没来由的紧张。
他将听筒贴在耳边,听见那边传来对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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