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传书又去禅房把出仕一事说与画僧听,画僧听完手念佛珠,敲击木鱼良久,忽眉头微皱,面色渐白开口道:“柳兄此去恐有凶险。”
柳传书心中一惊,忙说:“愿听其详。”
画僧停下手中木鱼,缓缓说道:“今我南唐与中原霸主相争,连年战火不断,以至我南唐也是民心浮动,根基不稳。此番招你文臣出仕,恐非启于国之治理,亦非让你马上征战,想你与宋国皇帝有旧交,此去必让你出使中原。”
柳传书细想之下便觉在理,可自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就算出使中原,也不会有凶险。
“了然兄,自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来凶险?”
“出使中原定是斡旋于停战苟和,而那宋国虎视眈眈,卧踏之则岂容他人酣睡?必不肯和议。兄为使臣,和议不成,战又难胜,若宋国在此期间突然发难,兄去留则难,留则负南唐,回则有辱使命,在进退维谷之际就凶险难测了。”
柳传书听罢,心里凉了半截,怎奈君命不可违,不出仕也是杀头。
他便苦笑说:“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去了,今把并蒂之莲托付于兄,望兄常念耦断丝连之情。”
柳传书此话直白说就是:你画僧不是说眼里只有我这塘藕吗,现在姐妹俩托你照顾,看在咱俩兄弟情谊上,常想我俩交情,勿念姐妹花容。
那画僧悟性多高啊,一听就明白,他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後低眉垂眉道:“修得皮囊空在世,佛祖身下有莲台。”
柳传书和画僧常常参禅悟道,他一听此话就明白了,画僧是说他肉身已是个皮囊,万般皆无了,就算姐妹貌美如花g魂摄魄,也不过是佛祖身下打坐的莲花台。
至此,柳传书宽下心来,告别了姐妹二人回京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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