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了。”
即便是那个时候,他也没忘了捂住易思弦的眼睛,让她别怕。
再后来,路识君被警察带走了。
案子审查了很久,易思弦跪在警察面前求他放了路识君,他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要强奸她在先,要抓就抓她。
可是杀人了就是杀人了,就算他是为了救人、为了自卫,那也是杀人了。
路识君还是被判了刑,八年。
那年她十五,他十七。
纨绔的家人跑到她家说她是狐媚子害人精,镇上的人跟着对她指指点点,奶奶急火攻心,倒下去再也没起来。
后来,她被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接走了。
这么多年过去,好多细节都忘了,唯独常常想起路识君给她念的那两句诗: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识君就是路识君,思弦,等你以后到了大城市,就会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如今她确实也明白了。
前路没有知己,天下也再没有路识君,那个意气风发、打篮球会引起围观女生尖叫的路识君,在他最好的年纪,将自己送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今天几号了?”易思弦问江还。
“我看看,”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十八。”
“怎么,有事?”
她简短地“嗯”了一声。
还有一个星期。
“我这几天回趟老家,酒吧开业的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老家?”江还从没听她提起过,“在哪儿啊?”
“说了你也不知道。”易思弦伸了个懒腰,不愿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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