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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就有宫人迎上去,搀扶着那公子离去。

萧执月收回视线,扯开锦囊,眼神越发阴沉:真是个怪人,随便给人乱七八糟的东西,跟谁稀罕似的。

没想到,锦囊中还真是稀罕物。

几个拇指粗细的羊脂玉小瓷瓶,雕工精细,萧执月取出一瓶,拈在指尖把玩一阵,打开瓶塞,倒出一点脂膏,清冽的药香扑鼻而来。

用指腹将脂膏化开,送到鼻端嗅了一下,萧执月辨别出了所用药材:地榆,连翘,积雪草鸡血藤大蓟,小蓟,党参还真是好东西。

确认这药没毒,萧执月才取了一点,抹在伤口处。

被撕裂的虎口立时止住了血,甚至都不觉得痛了。

这种好药千金难求,不知这突然遇到的傻大胆公子哥怎么舍得给人。

有意思。萧执月看了一眼路的尽头,那突然出现的公子已不见踪影,对方的模样却已经牢牢刻在脑中。

病秧子。

长得妖孽还烂好心的病秧子。

萧执月如此想着,将藏在竹筒中的佩剑抽出。

抬手挥剑,快速且狠厉,直将面前的枫树拦腰斩断,反震的力道也将受伤的伤口再次撕裂,萧执月却不管不顾,眉眼含煞,又是一剑。

剑气凌冽,煞气腾腾。

直练得浑身大汗,萧执月才收起佩剑,回屋洗漱好,换了一身暗紫长袍,取出黑色布条,本要缠住手。

想了想,先将丢到一边的羊脂玉瓷瓶打开,将药膏涂满,这才用黑色的布条把受伤的手掌缠好。

皇宫中不得随意佩剑,萧执月只能躲在偏远的一角,趁着天凉无人造访勤加练习,手掌伤痕累累已是常态,唯有此,才能让他时刻记住,他到底该做什么。

母妃已死,他早就被皇后视作眼中钉,如今皇帝身体迅速衰败,他周围更是群狼环伺,刀霜剑雨,一刻也不能松懈。

缠好伤口,萧执月敛去所有锋芒,低头垂目,朝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冷不防迎上几个刚从御书房下课的皇子,被众人拥簇在中间的正是当今太子萧毓风,他面带微笑,正和兄弟们说着什么。

太子哥哥,我们元岚的第一才子要当你的太傅,第一才子呐哈哈哈,他才十八岁,比你只大两岁,传闻长得比醉春楼的头牌还好看,人呢,快叫过来让我们开开眼!

萧毓风摇头:孤还不曾见过他,听内侍说,太傅不知怎的先回去了。

几个皇子闻言就叽叽喳喳地闹起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什么第一才子,就是个病秧子罢了,当太傅只不过是父皇念及他算是太姑姑的血脉,隔了好几代,也就名头上好听,不拜见我们居然就回去了,得罚他!

就是,只不过是个奴才,不拜会我们就敢自行离去,可见根本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太子哥哥,你得好好罚他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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