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乌鸦全身都是黑的。
树梢上,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叫声。阿兹曼抬头,看到那只插着白毛的乌鸦站在他头顶上,歪着脑袋看他,像在疑惑他为什么眼神这么差劲。
翻身而起,把小东西逮到手里的那一刻,阿兹曼骤然醒来,现实里,他将危野扑在了身下。
额头有汗珠滚落,蛰得眼球生疼。混乱的思维渐渐清晰,阿兹曼想起来,他早已杀了哈尔思、登上王位、救回族人
幻境的经历渐渐覆盖阴影一般的记忆,好似他真的在自己最懦弱的时候,从一只乌鸦身上得到了振作的勇气。
而眼前被他按在身下的黑袍法师,也在逐渐与牵动他心绪的黑影重合。
你醒了?危野打量着他的脸色,有哪里不舒服吗?
神色变换片刻,阿兹曼忽然身体一沉,覆在他身上紧紧抱住。
身体相贴,危野想动却动不了,示意他,你很重。
我很累。阿兹曼声音低沉带笑,让我靠一靠。
这不是靠一靠,这是压一压好不好。
不过秉着战友情,危野没有推开他。
此时的暗精灵王理应稳重成熟,却变得得寸进尺,他将下颌抵在怀中人颈窝上,蹭了蹭脸颊边柔滑的长发和柔软的脸颊,就像蹭那只捧在手心里的小乌鸦。
灼热呼吸打在耳畔,麻痒从耳廓一直蔓延到尾椎骨,危野忍不住问:你休息好了吗?我的耳朵很痒。
你可以报复我。男人懒洋洋的语气像是要融化在他身上,你可以摸一摸我的耳朵,再对比一下,到底比不比那只半兽人的好摸?
危野:?
他质问:你怎么知道,你怎么能偷听我和尤金说话?
阿兹曼笑道: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些树传来的信息,谁让你们提到了我的名字呢?
就像暗地里讨论别人被抓个正着,向来有话就说的死灵法师第一次有点儿心虚。
嗯?阿兹曼故意用自己的耳尖蹭蹭他的,你不摸吗?
危野没动,却感觉到那道呼吸自耳边移到唇边,缓慢的感觉几乎激起他脸上的绒毛,阿兹曼声音更低,你再不动,我可要动了。
你要动什么?
疑惑时,他歪了歪头,跟梦里小乌鸦的动作别无二致。阿兹曼轻笑一声,怜爱地与懵懂安静到可怜的死灵法师鼻尖相触,他说我欺负你,把我骂了一通我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白挨骂了?
不等危野开口,唇瓣忽被含住,细细品尝。阿兹曼舔着他的上颚,等危野从茫然中清醒过来推他时,堂堂暗精灵王占了便宜后睁眼说瞎话,这是暗精灵一族表达感激的方式,谢谢你叫醒我。
危野:
阿兹曼你个浓眉大眼的精灵,竟然骗这么单纯的他,心里不会痛吗!
脑中,001骂了两句脏话,忍不住震怒,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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