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保他的条件是他得入赘夫子家。
高家是厚道人,自觉自家对不住人家闺女,只能应下,还主动去了不少彩礼。而高平自个儿为了科考,为了前途,也应下婚事了,只待考完就成婚的。
对这样的岳家,他本应知恩图报的,但自从第二年也没考上后,居然自暴自弃过上了流连勾栏的日子。妻子生产当日,他被从花街柳巷揪出来打了一顿,烂了名声,从此只在威楚府城游荡。
为着他的事,苏外婆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只怕高力再回不来,他们高家就绝后了。现在,高力家来了,以命搏来了官位,老人家倒是松了一口气。其实,自家孙子什么德行,她最是清楚,高平落得这般下场,痛哭亦无法。
老两口倒是想去信,让高平在威楚府待不下去了可来京,但高洪拦着,横竖只一句“他自个儿作的”,铁了心不肯再管这儿子……他父子两个自刘氏去后就僵了,高洪回来后更是再也不提有这么个儿子。
高力同样对高平不欲多提,只问:“阿爹食馆生意如何?”晓得关心家里营生了,果然是长大了。
“也不赖,日日或多或少总有几文进账,给你娶媳妇儿不成问题!”高洪笑意难掩。
本是随口一提的玩笑话,杨氏就立马接嘴:“高舅哥这话可不地道!哪里就是每日进几文了?这么大座宅子都买下来了,那食馆可不就是金疙瘩嘞!”
苏外婆看看江春,又不好说宅子是外孙女买的,只能干笑两声。江春皱了皱眉,主动问起江老大庄子上的事儿。
到开春刚好种了一年了,江家人勤劳,四季时兴的菜苗瓜果就没停歇过,外加有窦家、高家、胡家并舅舅的食馆直接从他们庄子上进菜,倒是不愁销路,每月里进的银钱就没停过。
上个月,江春做主,凑了他们五百两,并着一大家子积蓄,以“入股”的形式,终于咬咬牙将庄子买下了。
从今往后,这地可就世世代代是江家的了,杨氏一听这个,就笑得分外得意!想那高家有食馆又如何,哪日开不下去就断了来钱了,他们老江家的地……那可是跑不了的,实实在在的雪花银哩!
江春可不管她心内弯弯道道,既得不错眼的瞧着闺女吃食,不让她逮到啥吃啥,又得分心去听高力说话,只觉着忙不过来了。尤其圆姐儿,从早上醒来吃过一回奶,这都半日了只吃过一小碗甘蕉泥,早就饿不住了,不会说“吃”,只一个劲将脑袋往母亲怀里拱。
看出江春的尴尬,元芳就接过闺女,抱着她走院里去,玩了会儿“举高高”,小丫头“咯吱咯吱”笑得欢快。笑过肚子更饿了,趴在她爹肩膀上,见武哥儿两兄弟手中拿了个烤得金黄喷香的包谷棒子在啃,那口水就滴滴答答淌到窦元芳暗紫色的衣裳上。
珍珠在旁看得大气不敢吭。
窦元芳仿似未看到那滩口水似的,嘴里“哦哦”的逗乐了她两句,又哄她:“乖乖,那东西你没牙可吃不了。”
小丫头搂紧了他的脖子,嘴里口水滴答不断,却不哭不闹,只眼巴巴望着舅舅的吃食。片刻后,珍珠照着上午江春的做法,捣了一小碗甘蕉泥来,给她喂下去后,方才搂着她爹脖子心满意足的睡着。
待一家人叙完话,吃过晚食,某个当妈的才想起来自己闺女没“吃饭”呢,刚要唤珍珠抱闺女来,元芳小声说了句:“她已吃过睡着了,晚间家去再喂吧。”
于是,江春的注意力又转到高力身上去,说起明日进宫“面圣”之事,从衣着打扮、答话方式都教他一遍,惹得高力漾着小梨涡笑她:“这当娘了果然不一样!”
事实证明,江春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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