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依然一进门就朝江老大夫妇俩行了一礼,口称“小婿拜见岳父岳母”,慌得二人手足无措扶起他,又才与四位老人见礼,见过几个叔叔婶婶并高洪舅舅。
此时的高洪精神又好了两分,虽比不上出事前,但见外甥女婿气度不凡,江春又精神焕发,娇羞满面,自己也放心的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来,被江春引着多说了几句话,众人欢喜。
只是,二叔二婶才说过几句话,就不见了人。江春奇怪,一般这种有客人上门的露脸机会,二婶是不会错过的……忙问王氏,惹得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
“嗨!你二叔两个,老早就闹着要出门干活去,只你们还未回门,待吃过新姑爷的茶,就屁/股生刺的出门了!”
江春不解,他们才来汴京两个月,哪来的活计可干?难道是找着短工了?
“你那主意可好,往日磨洋工找窍门的两个,这几日念着拿不出银子来,只能多出力多干活了,你老伯昨日去买了菜种来,二十亩地已经翻过一遍,咱们明日开始就要去点菜籽了……他两个耐不住,今日先去看看附近可有牛屎猪粪的,先买几挑去泼上。”
王氏种了一辈子的地,可自来了东京,左邻右舍全是土生土长的小市民,说起种地来,哪个也接不上话。终于大孙女家来了,她那憋了两个月的话,可找到倾诉处了。
一会儿说汴京不止寸土寸金,连粪便都能卖钱,要是将江家那两圈猪鸡搬来,光卖粪都得不少银钱。
一会儿又说江家的两头牛卖了好生可惜,过几日出城干活都不方便了……
江春耐着心思听她叨叨,高氏却没心思扯自家事,只一个劲的趁着婆婆歇气功夫问“姑爷待你如何”“他房里可有人”“那孩子如何”的话。
果然,亲娘关心的都是与她切身相关的。
江春俱捡了好的与她说,但毕竟是新嫁妇人,说起夫妻相处情形,免不了满面羞红来。
高氏就忍着泪感慨“你们好就好嘞”,一会儿又说“不消担心家里,自文哥儿几个过去你阿婆家住,你爹与我两个落得自在”。
江春也松了口气。问起舅舅来。
原是她做主盘下那家食馆,整一栋二层小楼也买了,后头带着个小院子。舅舅这两日生意还做不了,但日日早出晚归收拾锅灶,将原先脏破的桌凳全换了,合着杨叔去西市进了些花生米、黄豆子并米酒等小食,暂时先卖上,由姚婶与苏外婆轮流看着铺子。
连带着文哥儿那小子,散学了也不家来,直接在巷子口外婆那儿随意吃一碗,就与同窗出去戏耍,高氏要见他都得晚上过去高家才见得着。
现在淳哥儿来了更好玩,叫上军哥儿秋姐儿几个,六七个孩子院里骑木马,骑够了又去隔壁玩他的九连环,玩够了又呼朋引伴去巷子口食馆里寻杨叔讲他走南闯北的故事……因他们兜里零嘴多,整条巷子里的小伙伴不论男女全被他们叫着去了,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唧唧喳喳。
江春放心由他带着淳哥儿,只与高氏回房,又说了些体己话。
“怎就要去了?元芳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回得来,你一个人在那府里怕是待不惯罢?不如就三不逢时家来住一晚?”高氏怕她独守空房。
缓了一瞬,又反应过来自己这般“怂恿”嫁出去的闺女回娘家怕是不好,又赶紧补救:“春儿还是好生读书罢,待学业结了考上翰林院,届时再家来,你祖母面前也才说得过去哩。”
江春倒是无所谓,元芳出去是行家国大义之事,只消他全须全尾的家来了,分开一段时日也无甚。至于窦祖母,那更不消担心了。
她现唯一要挂心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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