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夸得不自在,那边小淳哥儿眼见着江春要走了,只急得“娘”“娘”的叫起来,还一声比一声高。江春脸更红,只得转身过去笑着摸~摸~他的头,作安抚之意。
王氏使劲一拉,江春只得走了,小淳哥儿见留不住他的“娘”,“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只无力地趴在妇人怀里,努力抱着妇人脖颈往上窜,露出个头来,想让江春看到。
小~奶~娃还带着哭音,断断续续道:“娘,娘别走,儿……想娘”。
江春眼眶微热,看来抱着他的不是亲娘,这小儿也是个可怜虫。
最终两人还是离了人群,直到走在回家的路上,江春脑海里还在回荡着小淳哥儿的“儿想娘”,毕竟她有一颗三十多岁的芯子,越是孤单的女人越容易母爱泛滥。
“你个丫头啊,哪里懂那劳什子的活人术?”
江春无言,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说跟人学的,那王氏一定会问跟谁学的;说看人施过,那是谁做过呢?要是已经有人会施行人工呼吸,那也就不会被众人叫作神技“活人术”了。
好在王氏看她不言,也不是非要追究个底朝天的样子来,一路上只除了不断数落她千“不该”万“不该”,倒也未曾再提起了。
江春松了口气。
第19章 中秋
奶孙两人家去后,王氏也未与家人细说白日江春救人的事,只晚间与江老伯提了提,道:“我看春丫头是棵学医的苗子嘞,可惜托生在了我们这样的人家……”。
江老伯断然道:“别想那些虚的了,日子都会好的,以前你不也愁家穷得揭不开锅,怕娃娃养不活吗?现在不也个个生儿育女了。”
“得得得,打住,你可别跟我提生儿育女了。你看看老二媳妇,说起话来嘴皮子跟刀子似的,我说都说不得,一说就撺掇着老二那个霉乌龟(指没出息、怕老婆的男子)来给她抬头了。嘴上本事了得,身子骨却是没个动静,这夏丫头都快六岁了,她肚皮子还没动静……”
这种话,江老伯自是没办法接嘴的。
“也就是我这种老婆婆了,以前吃够了恶婆婆的苦,对她们都忍着让着,跟亲闺女似的……要是别的婆婆,早闹出多少事来嘞!”
这倒是真的,王氏虽对杨氏至今没有生下孙子颇有微词,但却是不会因此刁难、苛责她的。
且说江春回房后,先拿出今日的五两五钱银角子来,找到准确定位,挖开上次埋下的油纸包,合在一起也有七两银子了,相当于现代七千多块钱了,也是可以做点小生意的了。
江春再将五十五文的散钱与第一次的两百文一起,藏在了床单下稻草里。藏好了钱,才能睡得安心。
接下来两日,她都是白日做活时,趁着大人不在家,去剜点儿蛤~蟆菜,捡点儿银杏果,晾晒干再藏起来。
日子很快,转眼就到十五这一日。
因中秋自古以来都是备受中国人重视的传统节日,本地还有说中秋这一日不能出去碰露水、不能碰到蛇,否则一年的背时倒运的说法,故村人们都不用下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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