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二房和三房还住在主宅,至于搬出去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孟茗胭流产一事。
那日方林诗拿自己在杨家这么多年才怀上的事来刺自己,双方那时起了争执,却没有想到方林诗会突然动手推到了自己,害得自己小产还差点不孕。
孟茗胭本来就不喜方林诗,更何况害得自己流产,不过她也要好好感谢方林诗,若不是因为她,怎么能一举连带江梨珍也冷落了。
“老爷。”管家挺背站在杨无咎身后,“可是在想三夫人和大少爷。”
“是啊,”视线落在相片上,凤目藏了看不懂的情绪,“十六年了,也不知道瑾蘅和林诗过得好不好。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摘下了挂链眼镜,将之放在了参汤碗旁,“对了,我当年给林诗账户上的钱,她还是没动吗?”
“三夫人的账户一直有在监视,这些年,一点都没有动。”管家对方林诗这一介女流倒是另眼相看。
他自小就跟着老爷了,这三夫人的情况,除了老爷之外,他要说是最清楚三夫人的,还真没人同他争。
这人活着,不过为名为利,特别是像方林诗这样没有背景的女人,大多不求宠爱,只想求有孩子在身,再加上多年敛财,让自己后半生无忧无虑,才是正常人的想法。
可这方林诗倒真是怪人,将自己原本赚得的钱,全部套现,至于杨无咎打进账户的钱,那是分文未动。
也找过方林诗之前的朋友打听过消息,都说自那天方林诗离开杨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联系方式全换了,甚至连身份证的使用信息都没有查到一毫。
“她真的与别人不同,”眼里铺了一层浅浅的水色,不知想起了何事,声音中带了哽咽之感,“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俩,如果有消息,就带他俩来见我,不,不行,到时候告诉我,我亲自去接。”
“欸。”管家将头更低了几许,“对了,方才有董事会的人打电话过来,说有些合同还需要当面和你商议。老王那里,已经联系过了。”
“嗯,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今晚不回来用饭了。”起身穿上外套,扶着雕花栏杆向下走,碰见了在一楼客厅的孟茗胭,见到自己走去,似从恍惚中回神,问了一句去哪。
“我去公司,晚饭就不回来了。”
“好。”红色的高跟鞋落在明黄色纹理交错的大理石地板上,敲冰戛玉,“这么大人了,怎么每次出门办事,都是这个样子。”
手掌白嫩,手背上青色明显,纤细羸弱,为杨无咎整理着领结与衣服上的褶皱处。见衣褶均已平整,孟茗胭收回自己的手,垂在了身侧,为杨无咎整衣多年,已经是她一个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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