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大着肚子的徐砚清有些心疼,一时间他心头那点儿惶然无措便散去了许多。
好,我不怕,道长也不要怕。小郎君因为疼痛嗓音软绵一片带着点儿颤音,让殷晏君更加心疼。
等到小郎君真正开始生产,殷晏君就被整个儿请出了产房,不是怕沾染不沾染血腥,韩御医和小齐医官纯粹是担心官家在场容易影响小郎君的心态。
于是殷晏君只能站到产房外面一脸冷肃地来回踱步,太后自然没有见过儿子这般模样看得有些新奇。
不过她心中对产房内小郎君的担忧一点儿不比儿子少,自然也就没了戏谑儿子的念头。
眼下虽然刚刚入冬并没有到冰天雪地的程度,但是夜里比之白日里要冷很多,太后突闻小郎君发动的消息,急匆匆赶过来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衫,殷晏君淡淡招手让文镜给太后取了一件斗篷。
产房内宫侍们来来回回忙得热火朝天,殷晏君听到许多遭杂的声音。
但始终不曾听到小郎君的声音,知晓小郎君用了麻沸散定然毫无意识,他一双手不自觉紧紧握成拳胳膊上青筋突起。
候在外面的一众宫侍见此情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随着时间流逝夜色逐渐淡去,殷晏君熬了半夜原本修到只余一层短茬的小胡子又冒出些许,看上去便是憔悴不已。
太后娘娘拉了拉身上的斗篷,眼角下是遮不住的细纹和暗淡,到底年纪放在那里,殷晏君劝着让太后先去偏殿休息,太后摇了摇头正欲说什么,便听见里面传来稳婆兴奋的嗓音: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
天边暗色消失殆尽,一抹金光从大殿之下缓缓升起,暖阳沐浴在众人身上驱散了小半夜的孤冷,随即在稳婆说完那话之后,产房之中便有一阵响亮的哭声传出。
太后娘娘喜极而泣:生了就好,生了就好
稳婆是殷晏君精心挑选出来的,这会儿小皇子一出生稳婆赶忙用宫侍早早备好的热水将小皇子擦洗干净裹进大红色的襁褓之中。
韩御医和齐辰忙着给床榻上的小郎君诊脉,用了麻沸散之后的小郎君正昏昏沉沉地睡着,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即便是在梦中精致的眉宇依旧紧紧蹙起。
齐辰接过宫侍递来的热布巾,轻手轻脚避开伤口给小郎君稍微擦洗了一下身子,又和木瑜一起帮着小郎君换上干净的衣裳。
大概又等了半个时辰,产房里面已经收拾妥当,韩御医方才开口让候在外面的官家和太后娘娘进来。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气,虽然不重但是这股血气却也挥之不去,这是小郎君身上的血气,殷晏君脸色变得更加冷厉,尚未来得及看孩子便已经走到了床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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