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知道他不是只爱我,不能只爱我,甚至不是最爱我,我都能忍受。”
江遥说,“谢知谨,你能不能快点好起来,我没办法一直陪着你了。”
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留住江遥,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
联系上贺鸣的那一瞬间,谢知谨仍在反问自己,他这样做是对的吗?
他曾经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患得患失。
“让江遥选吧。”
贺鸣这样说。
谢知谨仍存留一丝希望。
但在江遥还未将答案说出口时,他已信心全无。
谢知谨没有把握江遥会选自己,尽管他先一步获得了江遥的爱,尽管他曾有机会获得江遥全身心的爱。
可时至今日,他所求的,不过留在江遥身边而已。
—
江遥全然不知其中的九曲十八弯。
时隔多日,他又来到谢知谨租赁的公寓,只不过不同的是,屋里多了一个贺鸣。
江遥像是被水波推着往前走的浮叶,承载着他前行的是谢知谨和贺鸣。
被贺鸣按在床上亲吻时,他脑子嗡嗡响,可再荒唐的事情都经历过了,他此时甚至忘记了推拒。
谢知谨目光沉沉站在床侧,看着他和贺鸣亲密互动,唇抿得没有一丝血色,十指紧握成拳,仍犹豫不决。
贺鸣摸江遥紧张得僵硬的四肢,低声说,“江遥,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对方低沉的嗓音就像是最为致命的诱食剂,江遥这条随波而游的小鱼只有咬钩的份。
他混混沌沌地、迷迷蒙蒙地点了下脑袋。
贺鸣转眸看谢知谨,道,“你自己做出的决定,怎么,临到头还想反悔?”
一笑,“如果你反悔,没问题,我现在就带江遥走。”
他急于将局面定型,在这场博弈里,掌握输赢筹码的只有江遥一人。
贺鸣也猜不透江遥选的到底是谁,他亦和谢知谨一样的患得患失。
他要的,向来只是争得稳固的一隅之地。
谢知谨闭了闭眼,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了退路。
—
江遥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望着近在咫尺的两人,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快要停止。
这样的场面是可以称得上诡诞不经、荒谬绝伦的,可此时此刻,他所熟悉的礼义廉耻、道德伦常皆像被粉碎的泡沫,全都抛诸脑后了。
江遥多情寡断,他不必选,便由谢知谨和贺鸣替他做了选择。
谢知谨和贺鸣心照不宣地默许了事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与其三人一起纠纠缠缠个不休,不如一起清醒地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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