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在这一大段话里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告诉他,即便你不跟我说这些,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叶明昌微微一笑,这一点我很清楚,不过我还有另外一点要提醒你。你和他都是受害者,你并不比他高人一等。
言真一直到坐上出国的飞机那一刻才领悟过来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是在警告她,她没资格伤害他,她不配。
言真那时年轻,气盛到飞行的十四个小时里都没有合眼。
谈怿见她精神异常抖擞,还以为她是出国兴奋所致。
但飞机落地,看着海关那边满眼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想起家里那个不知道气得怎么在发疯的少年,她忽然又不气了。
她想,既然叶明昌旗帜鲜明的是言执那边的人,那他对她出言不逊,也就约等于是言执对她出言不逊了。
你气我一场,我气你一场,大家两两相抵,谁也别气了吧。
言真想到那时自己的想法深觉幼稚可笑。
两两相抵,这么容易抵的话,世上还有仇怨这回事吗?
因为这件事,言真对叶明昌的印象非常差。
不过倒也亏了叶明昌告诉她这件事情,否则她恐怕还不知要如何平衡自己的心理,还要如何对言执不留半点眷恋。
自我安慰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总之在国外的头两年,她确实靠这些来稳定自己的内心。
如今差不多的情景,差不多的状况,当年叶明昌是为了逼她离开,现在他目的是什么,言真心里大约猜到了。
只是不知道他这次又要用什么样的真相来刺激她达到目的呢?
茶泡好了,叶明昌独自品尝了一口,没有客套地问问言真是否需要,他放下茶杯做了评断:茶香浓,入口倒不是想象中的顺滑。恐怕还是我不会冲泡的缘故。可惜了。
言真看着他装模做样的品鉴,面无表情。
果然啊,有些专业的事情还需要专业的人来做,你说对吧,言小姐?
叶明昌抬眼,商人的精明冷血,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言真猜对了。
他是为了曳梵要收购黒棘的事。
想必那天的饭局上言执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谈怿是个出色的商人,相信他一定知道该如何选择才是最好的。
言真淡淡道:谈怿是黒棘的创始人,他当然知道怎么选。不过你既然来找我了,也说明他并没有选择曳梵吧。
叶明昌微微一笑,赞赏道:言小姐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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