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中间。”
岸小真毫不客气地坐在她俩中间,这下换成两张脸庞好奇地看着白希之,压迫力瞬间就来了。
白希之本来还想敷衍过去,结果这俩人直接盯着她不说话了——这下可糟糕了,她突然后悔起来自己为什么偏要来这。
静止了片刻,白希之终于举起手作投降状:“——别这么看着我嘛,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原因,你们不用这么好奇的。”
她叹口气,想了想该从何说起,但说太多前题反而会吊人胃口,所以不如长话短说: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爸妈从小就不在我身边,我基本上就是和保姆阿姨住在一起,大概半年分别看一次爸妈。我爸是司水人,其实中考的时候就要我回司水,但被我妈驳回。而且我也不想回去,所以继续留在那上了高中。”
至于那个不想去司水的原因,自然就是那个死抓住她不放,还硬要她承诺要等她的邵沫了。
“后来,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妈再婚了,怀孕了。所以她也不管我了,我爸就又要我去司水上大学。我本来还是想拒绝,后来他说要冻结我的银行卡,还改了房子的密码锁……总之就是用了很多强硬的办法逼我回司水。”
白希之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口气。
“但是,这些我都扛下来了。”
沈石渍把饼干泡在热牛奶里,她戳了戳浮起来的饼干,问了句:“那最后为什么还是走了?”
当她问出口的那一刻,沈石渍其实就已经隐约猜到了原因。
这些天来岸小真也断断续续地和她说了白希之和邵沫的事,她逐渐拼凑出了过去的一点一滴,直到现在,她好像能看见站在过去幻影里的两个女孩,一高一矮,依偎在一起,想要一直一直躲在不管做什么都可以的世界尽头。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爱情这东西的杀伤力比老爸的所有压迫都要管用。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
白希之向后靠在沙发上,她颇为感叹地这么说,想起自己意识到自己喜欢邵沫的那一天,那一刻。彻夜不眠以后,在她眼前展开了这么两条路线——阿尔法线和贝塔线。
阿尔法线,和邵沫告白,成功,两人在一起。成功率较小,而且默认邵沫也喜欢自己这种事真是天大的傲慢与自恋。白希之不太喜欢去思考这条线的未来。
贝塔线,和邵沫告白,失败,邵沫对自己的喜欢只是作为朋友。这个可能性很高,那个时候白希之就听过很多喜欢上直女的“惨案”,而那些例子里,那些直女和邵沫的举动重叠的实在是太多了。
白希之害怕得到结果。她想呆在邵沫身边,不是恋人也没关系,如果戳破会破碎,那她宁愿不戳破。
时间流逝,还是高中生的白希之对于面前铺展开的选择感到痛苦、困惑和犹豫不决。
终于有那么一天,当老爸的电话再次打来,他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不回来?”
那是高三,快要高考的日子。白希之坐在炙热滚烫的椅子上逃课,抬头看着那个模糊的太阳,她觉得自己的皮肤几乎就要炸开了——就在这时,一句话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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