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曾和秋家结姻,寒、钧两家也有着不少共同的亲戚,而无论她们三家中的哪一家设宴都等同自家之事。
横竖睡不着,寒涟也没有勉强自己,一大早她就换上了一整套新衣,带着准备在宴会中赠予钧珏的生辰贺礼提前赶去了白藏宫。
玄英的绣工冠绝天下,同代之中又以位尊权重者技艺最佳,但到了寒涟这个地位,已经不必亲自动手为自己制衣,不过有资格为其制衣之人,绣艺也必然出类拔萃,必然衬得上其国主身份。
国主出席正式场合的着装,虽有新旧之分,但都是按照规定缝制,本质大同小异,可任谁碰到了今日仅是略施粉黛的寒涟,都会觉得她精心打扮了一番。
只见寒涟身着一袭漆墨色广袖襦裙,肩披一条月白色锦丝披帛,额间泛光契印周围点缀了少许金箔碎片,白皙小巧的左耳罕见地佩上了一枚墨玉耳铛,双足还各戴有一串轻细却亮眼的银铃,搭着她的摇曳身姿、轻盈莲步和比往日都要真切几分的嫣然浅笑,尽显体态婀娜、雍容闲雅。
与寒涟不同,作为今日宴会主人的钧珏是想睡也没得睡。
钧珏的双亲特别重视他担任国主第一年的这个生辰宴,专程邀请了一大批居住在白藏各地的亲朋好友来为钧珏助势,所以钧珏早早便穿戴好了定制的礼服,在白藏宫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不过钧珏倒没想到,以往都是临近秋时才能看到人影的寒涟这次竟然春时未过便出现在了白藏宫。
尽管寒涟今日的妆容毫不夸张,脸上的神情也几近自然,但钧珏还是凭借他与寒涟自幼相处的经验看穿了寒涟有些魂不守舍,于是他当即叫素砚帮他招呼后面的客人,自己则带着寒涟退到暗处,轻声笑道:“既然担心,你就去朱明宫看看呗。还有好几个时辰才开宴,你何必跑我这儿来受罪呢?”
钧珏在这一代国主之中年龄最大,但算上今日他也才满二十一,骨子里终归还藏有几分玩性。
虽然钧珏的双亲是一番好意,但若不是碍于身份,钧珏也不想一次应付这么多他连名字都快淡忘的远房亲戚。
这些亲戚大多也认识寒涟,钧珏当然欢迎寒涟来帮自己分散到场宾客的注意力,但前提必须是寒涟自愿。
被钧珏戳穿心事,以往都是在钧珏面前数落炎炘的寒涟又岂肯承认:“我担心谁呀?今日又不是朱明设宴,你让我跑朱明宫去干嘛?”
“不承认就算了,但我可不信你今日这番打扮全是为了我这个表兄。”
钧珏也是忙里偷闲,听后摇头轻叹,就回到原位,放弃了纠缠。
“我打扮得明明跟平时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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