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黎自顾自道:“儿臣看她方兴未艾,胜我自己如日东升。”
如果秋兰溪在现场的话,很容易就发现,燕清黎几乎将她‘我见犹怜’的神态学了个十成九。
“滚!”
茶盏在身侧碎裂,燕清黎俯身行礼:“儿臣告退。”
坐进回府的马车,燕清黎抬手拭去颊边泪痕,将大宁交给她?父皇近来真是越来越爱讲笑话了。
怕是她刚一下定决心,就被幽禁了。
燕清黎喝茶润了润嗓子,这一关算是过了,想来之后父皇不会在怀疑她把秋兰溪推上去的目的,搁下茶盏,她问:“她去哪儿了?”
有时秋兰溪也会在自己的衙门留宿,至于真的是有事要忙还是不想回去那就见仁见智了。
冬雪垂首道:“姑娘已经回府了。”
燕清黎嗯了一声,思量了一下今日之事,才道:“那边可以动手了,叫我们的人撤出来,别被牵连了。”
……
向春粟打探了一下秋兰溪的行踪,燕清黎这才换下朝服走过去。
秋兰溪在书房练字,她已经养成了习惯,情绪波动时便会依靠反复的书写来平复。
燕清黎从门口进来时,秋兰溪并没有搭理,过了一会儿,她才甩下笔,见燕清黎眼红红的,不禁软了口吻:“怎么了?陛下跟你说了什么?”
“无事。”燕清黎摇了摇头,抬手覆上她手腕轻轻按揉,“还在生气?”
“我不是生气,”秋兰溪试图跟她讲道理,“你到底明不明白,好人她跟一个好君,它们本来就是对立的,是,我知道你惜才,但你也考虑一下立场啊,他是太子的人,你以为你替他说话他就会感动吗?他只会觉得你妇人之仁!”
“说得难听点,你就是干着农民下地的活,操着皇帝的心,他潘寻真是有才华,但你不会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吧?”
秋兰溪真的不能理解燕清黎的做法,潘寻真是个极端男权,是朝中少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与燕清黎做的,坚定的认为女人只配呆在家里,而不是来霍乱朝纲。
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思考问题秋兰溪并无意见,但总是站在别人或者中立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不觉得自己太圣母了吗?
她们日常的甜蜜,逐渐因为理念上的分歧而矛盾渐深,秋兰溪是个标准的利己主义,所以她能在曾经觉得燕清黎残忍,也能在如今再不想起公主府的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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