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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各种华服珍宝也如流水一般被庆和帝送进了公主府中,安慰其受伤的心灵。

在对待子女上庆和帝一向宽和,若公主打算息事宁人,庆和帝自不会说什么,但一旦其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那事情就不可能被简单平息,而被庆和帝点名道姓骂家风不正、德行有亏的家族,又有几个敢走得近?

谁都清楚,白家必定是完了,甚至,如今的一切都还可能只是小打小闹,圣上是不可能把白家放在京中碍着自己的眼的。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便有人弹劾白家欺男霸女、欺上瞒下,随即雪花一样的奏折被送到案前,帝大怒,官职一贬再贬,最后白家老祖不得不壮士扼腕自请辞官,一家老小尽皆告老还乡才算是此间事了。

秋兰溪听着春粟打听到的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请求庆和帝和离的不仅仅只有燕清黎,然而白家这边彻底离了京,另一个公主的驸马却仅仅只是当起了缩头乌龟,其背后的家族没有丝毫被影响到。

如此明显的差别,哪怕是有政治考量在,也难免让人心生不平,尽管有燕清黎为对方子嗣请封的事在前,对方在这之后又会对燕清黎心存多少感激?

所谓烈火浇油,大概莫不于此了。

秋兰溪忍不住想,庆和帝真的喜欢燕清黎吗?

燕清黎早已不在意这些,庆和帝终于肯给她一个实差,但越是这种时候,她越得谨慎,不能流露出渴望,却又同时不能把事情办砸,为此,她干脆让秋兰溪陪着自己上朝,每次去办事时,都有秋兰溪在侧红袖添香。

换个皇子这么干,早就该被言官喷得唾面自干了,到了燕清黎这里却是所有批评的折子都被压而不发,像是没人对此感到不满一样。

只秋兰溪每日醒时都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自己似乎离死亡越来越近了,毕竟帝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为此,秋兰溪本来被养得生了些肉的小脸又因此消瘦下去,燕清黎自不可能因此就改变自己的计划,但也没有一点表示也无,闲暇时便带着秋兰溪出门散心。

京中不得纵马,但也不禁人骑马,只是大多人家为避免横生事端,宁愿只靠自己双脚走路也不愿骑马,燕清黎却不需要顾忌这些,与秋兰溪同骑在一高头白马上。

秋兰溪前世并不是宅女,假期时常去各地旅游,如今能跟随燕清黎出门,心情自是松快许多。

说到底,在反抗不了时,能调整的就只有自己的心态了。

燕清黎今日穿了件袍衫,利落潇洒,秋兰溪带着帷帽靠在她身上,不自觉抓着她的手臂才敢往下看,前世什么玻璃大桥之类的秋兰溪也走过,然而此时骑在马上,她却觉得自己恐高。

这让她不得不与燕清黎贴得极近,燕清黎眸色稍深,白马在宽阔的道路上奔袭片刻,在人流多时才勒马停下,慢悠悠朝着人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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