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姥爷,老爷子不会用智能机,电视上播放的又是宣传片,除了睡觉和盯着别人看似乎没什么事可做了。
“您盯着我干什么?”刘稚有些心虚地搁下手机。
“你……”姥爷顿了顿,“怎么对着手机笑。”
刘稚嗯了声,尾音上扬。
“看了条搞笑的新闻。”刘稚说。
“你说什么?”姥爷又没听懂刘稚的话。
“看了个笑话。”刘稚面不改色。
姥爷是知青下乡,有知识储备,虽然反应比年轻时迟钝了不少,但这不妨碍他追求潮流。
“我上次给你买的助听器呢?”刘稚略微拔高了些声音,有点怕把身边睡觉的病人吵醒。
姥爷从上衣衣服兜里掏出,放在手心,颤颤巍巍地递上去。
“您为什么不戴着?”刘稚有些疑惑。
“戴着不舒服。”姥爷指着耳朵。
刘稚将助听器整理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帮姥爷戴上。
“现在说话清楚了吗。”刘稚声音低了有些。
姥爷点头。
“这下不能装傻充愣了。”刘稚笑了下,“医生让你不要喝酒不要抽烟,必须要戒了。”
“哪个医生,你吗?”姥爷问。
“我和今天给您看病地医生。”刘稚答。
“杀鸡焉用牛刀。”姥爷别过身,埋汰道,“非让我检查那么多项。”
姥爷的表情,就差没把庸医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扎针的护士远远投来疑惑的目光。
刘稚有些尴尬地背过身。
“该检查检查什么,听医生的。”刘稚说。
她现在深深领会到了同行的不容易,也体会到了患者家属的不容易。
“这里的医生哪有你好。”姥爷翘起了二郎腿,“你是在首都工……”
刘稚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姥爷,不管哪里的医生,都抱着治愈患者的决心。”刘稚耳朵发红,“您不要这么……”
刘稚思忖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妥当温和点的词。
手机震动了一下,刘稚如蒙大赦。
孟养:“刚刚在问诊,不摸鱼了,下班了跟你视频。”
刘稚回了个好。
中途来了个中年男人,扎完针坐到了老爷子边上,手机播放着世界局势的视频。
老爷子太无聊了,凑上去和他说话。
“这不行,这是什么策略。”姥爷喃喃道。
“想不到吧。”中年男人往老爷子这边挪了些。
刘稚听着他们唠嗑,垂首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孟养的微信头像是只小小的企鹅,举着翅膀在挥舞,软萌可爱。
刘稚的指尖落在上边,轻抚。
突然,微信跳出一条提示。
“您拍了拍孟养小可爱软fufu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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