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宇桐算得清清楚楚,她负责搞定老妈,老妈负责搞定老爸。
裴书言他们家暂时还能拖拖,一是榕姨和辉叔目前仍在国外,说得上说不上还是个问题。二是自己怎么着也给他家儿子挡过一次意外,实在不同意就演苦情戏,说我是你们裴家的救命恩人,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门家大少爷以身相许。
冉宇桐站在玄关,激情脑内风暴。
邱念云倚靠墙壁,高声奋力呼叫。
“要不再做个检查吧?”邱念云走近后晃着冉宇桐的肩膀说:“妈妈喊了你整整十遍,车祸真没给你留下后遗症吗?”
冉宇桐这才回过了神,如梦初醒地啊了一声。
“我想事儿呢……“他没什么底气地嘟囔。
“我知道。”邱念云反而懈下声音,一改往前开玩笑的口吻,神情认真道:“冉儿,无论发生了什么,第一个要告诉的人,一定是妈妈。”
冉宇桐毫无预料,慌张地抬起脸。
“当然可以除了另一个当事人以外。”邱念云温柔地笑笑。
冉宇桐心里一颤。
妈妈知道了。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母亲,而于邱念云,这份懂得只会更甚。
“你想想吧,想好了我们聊聊。”
邱念云并未向冉宇桐施压,转身回茶几给自己倒了杯养生茶。
所以早上那一出,原来是妈妈在陪自己演戏。
想必裴书言的那番出国理由妈妈也没有信吧,只是察觉到了对方不想说,往后便不再问了。
一家人800个心眼子,妈妈801个,裴书言0个,自己1个。
午后溽热,平日里叽喳雀跃的鸟儿当下也没有力气欢啼,它们三五成群落在枝桠,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偷听别人家的闲话。
“您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冉宇桐坐在沙发边沿,欲盖弥彰地朝手中捧着的龙眼养血茶吹了口气。
“郁金香那会儿吧,一进屋我就觉得那个花不对劲。”
邱念云悠然地搅拌冰糖,缓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后来我假装出了病房,听着你在屋里打电话了。”
“您怎么能……”冉宇桐欲言又止,连忙回忆起自己那天有没有讲令人耳热的话。
“也不全怪我呀。”邱念云毫无愧意,语气里全是心安理得:“你们年轻人谈恋爱太干柴烈火了,阿裴还好,你那个恨不得挂在人家身上的劲儿,妈妈一眼就看出来了。”
冉宇桐后知后觉自己愚笨,老妈教了大半辈子的书,当班主任都当初经验来了,在学校一抓早恋一个准的本事,回家放在自己最熟悉的儿子身上,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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